方菡娘縱然心裡頭厭惡她們到了極點,卻也不能眼睜睜的放任她們出去胡說八道一通。
方菡娘見方田氏已然上了鉤,她起身,給秋珠使了個眼色。
秋珠意會,上前先給方香玉掏出堵嘴的抹布。
方香玉嘴裡堵著的抹布一被拿出來,她便急急喊道:“娘,你可不能信這個小賤人的話……”
秋珠又麻利的將抹布塞回到方香玉嘴裡去。
方香玉方要說話,被那抹布堵了個正著,嗆的眼淚都出來了。
秋珠冷著臉:“你這小婦人,說話慎重些!皇上親口誇讚了我們平國公府的女眷,甚至還賜下了一塊牌匾,誇的人裡頭自然也包含了我們家表姑娘!整個京城裡頭的姑娘千金都沒有這個榮幸!你這張口小賤人,閉口小賤人的,是在質疑當今聖上嗎?!”
像方香玉這種一輩子都在鄉下旮旯裡頭生活的人,哪裡知道這裡頭的道道,一聽得這事跟皇上都有關係,嚇得臉都白了。
像她們這些鄉下婦人,都知道,縣太爺是了不起的大官,不能得罪;而皇上,就是比縣太爺還要了不起很多的,說什麼都不能得罪的人。
方田氏一聽連這種大戶人家的婢女都這般說,更是信了三分。
一想到皇上,方田氏的臉也忍不住青了,看向方香玉的表情更是不善。
方香玉忍不住瑟縮了下。
秋珠又將方田氏嘴裡的抹布拿開,方田氏對著方香玉就破口大罵:“你這個沒點見識的小賤蹄子,果然嫁了人,就不跟家裡頭親了!你再管不好你那張嘴,給家裡頭惹禍,你就滾回獨眼老賴那裡去!”
一提到獨眼老賴,方香玉整個人都哆嗦了下。
那是她最為恐懼的噩夢。
方菡娘重新坐回椅子裡頭,看著方田氏將方香玉罵了個狗血淋頭,方香玉不敢還半句口。
待方田氏罵了個過癮的時候,方菡娘才淡聲道:“奶奶,你知道所謂人脈吧?方明江一個鄉下漢子,即便有再多的學識,他沒有人脈門路,一樣沒有好前程。你做老封君的好日子一樣也不會有。”
方田氏急了,剛想說什麼,方菡娘又道:“誰都知道,人脈關係是最重要的。旁人恨不得跟平國公府搭上一丁半點關係,你們倒好,來了這平國公府,不想著跟我外祖母大舅舅他們打好關係,竟然還想當仇人處了!”
方田氏嘟囔了一句:“誰要當仇人,不過是你三叔想要個丫鬟……”
方菡娘一拍桌子:“奶奶,你可分清楚,到底是三叔要個丫鬟重要,還是方明江的科舉重要!”
這還用說嗎,全家人都指望著方明江的科舉來改換門頭呢!
方田氏的神情說明了一切。
方菡娘冷笑一聲。
她眼下大餅畫的夠多了,也該再恐嚇一下了。
方菡娘淡淡道:“奶奶,我話先跟你說在這裡。你若再惹事,方明江身上的功名,我保證會找人把他一擼到底。”
方田氏瞪大了眼睛,剛想跳起來大罵方菡娘,又想到方才秋珠說的罵方菡娘就是跟皇上過不去的話,又硬生生的將那罵人的話給吞了回去。
方田氏有些悻悻道:“你這閨女,怎麼,怎麼這麼狠毒……”
不罵方菡娘小賤人,方田氏都有些不太習慣了。
方菡娘呵呵笑了一聲,拍了下桌子:“總之我話就放這裡了。你們把我外祖母氣得暈了過去,已經跟阮家結了仇。若你們再在這兒鬧事,也就是眼下阮家有事,騰不出手來收拾你們,到時候,等忙完了這些事,奶奶你好好想想這後果。”
方田氏臉色一陣青一陣黑,方香玉在一旁唔唔唔了半天,方田氏看她一眼,有些嫌棄道:“你什麼都不用說,回去再說!”
方田氏眼下一想到方香玉躥作她鬧事,差點害她送命的事,心裡頭就窩火的厲害,很是不待見方香玉。
方菡娘看了秋珠一眼,秋珠上前給方香玉拿出了堵嘴的抹布。
方香玉聲音有些啞了:“娘,那個小賤……不是,方菡娘就是故意嚇唬你的,你別忘了,這平國公府是她家,是咱們方家的親家,平國公府說什麼都不能對親家做什麼吧?!”
方菡娘倒也不怕方香玉質疑。
她要是眼下不把方田氏的念頭徹底說消了,那日後方田氏還是會再鬧事。
方菡娘冷笑一聲:“是,怕姑姑是忘了我方才說的吧?或許礙於面子不會對你們做什麼,但是暗中使點手段,斷了方明江的科舉路,還是很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