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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公子貴庚?”

王泮林並不習慣看人背影回話,漠然反問,“不如小山姑娘先報芳齡?”

節南沒再說話,匆匆往林外走去,與領著王家那群衛士的灰衣人擦肩而過,也不多望一眼。

她受到的驚嚇,遠比她自己以為的,還要大。

連灰衣來拍她,她都沒當心,直接閃開去,那麼得失魂落魄。

灰衣看看自己的手掌,再往遠去的身影深深望一眼,聽得手下喊找到公子了,這才大步奔到溪邊,見石上盤膝而坐的男子,方敢鬆口氣。

第25引 王氏九郎

等王泮林隨衛士們回到宿地,見火光仍盛,卻已經分成好幾堆,而前頭的人跑到後頭來,聽著更加吵鬧。

劉老爺和陳掌櫃就星空下棋,林先生觀戰。劉雲謙同王楚風一道,聽張總鏢頭說什麼,面似專心,目光卻有些遊離。女眷們圍坐一堆,除了劉夫人和她的女兒侄女,居然還有春金樓的燕子姑娘,正撥一張鳳尾琴。

王楚風已得衛士通報,就怕某人又跑成功,在自己手裡弄丟了,回家不好跟長輩交差。這會兒瞧見了那人,哪肯再放回馬車,張手就喚他過去。

“九哥,今夜不冷,一同烤火觀星如何?”

王泮林豈會不知堂弟心思,但涼笑著走過去,“烤火就烤火,觀星就觀星,火色衝星色,如何一同法?”

他又淡然吩咐身後,“堇燊,我聞著劉夫人那邊的米糕甚是饞人,你幫我去討一碟來,再請燕子姑娘奏一曲能配著下酒的,大冬日裡,再聽清水之音著實凍耳。”

灰衣人堇燊,面無表情,轉身就去執行。

王楚風神情無奈,“主家便是好客,客亦不可喧賓奪主,九哥莫由著性子來。”

王泮林卻絲毫不理會,繼續使喚另一衛士提水過來,洗手,烘手,“十二弟太過客氣,反而辜負主家一番美意,顯得生分了。”

那邊,琴音換了一曲戰國詞,鏗鏘著力,不知是彈者有氣,亦或是詞曲熱鬧,倒也真激起眾人心中熱意,摩拳擦掌吆喝酒來。

堇燊一手跨刀一手託糕,箭步送來甜香,在一片新拍開的酒香中,全然不突兀。

劉雲謙怔忡,過了好半晌才反應,“十二公子,這位是你九哥?”

原來,王楚風在劉府作客這段時日,不曾提及王泮林半點事,加之王泮林又甚少露面,劉家人只知他姓王,不知他也是王氏直系,故而沒有殷勤招待。

“正是。”王楚風略一頷首,神色泰然,既不覺得隱瞞有何不妥,也無意願解釋清楚。

王氏子孫,貴如王孫。

這一點傲質,不論是君子明琅的王十二,還是冷雲寒水的王九,都天生具備,十成十。

被這般傲慢對待的劉雲謙,也因此不覺自己遭怠慢,還好奇十成十的,“九公子與十二公子是親兄弟?”

楚風傲,至少給人有問有答的面子,不似身旁用挑剔眼神捏起米糕的那一位,“非也,九哥是我二伯王沙川之子。”

劉雲謙對王氏枝枝節節恁熟,聞言忙起身作禮,“雲謙失敬,見過九公子。父親久仰中書大人之名,他若知九公子也在家中做客,定然不敢怠慢。”

王沙川,安陽王氏嫡二子,也是中書省尚書令,官拜正一品,與宰相崔珋齊名平位。

人人云,崔左王右,官家無憂。

多虧崔王二人力排眾議,在大今勢如破竹攻克北都之前,已遷都南安,擁戴新帝,同時保住前方士氣,奮力拼殺,方才阻止大今鐵蹄,護得南面半刄江山。

如今戰事時消時長,仍不太平,大今亦傷元氣,又要穩固新土,百廢待興,原本談崩的和議,也在崔王努力下,重新開啟,並有望開春歇戰。

不過,這些事,於王泮林無尤,他只是忽然對米糕感興趣起來,一口一口,慢吞吞,細緻吃,到最後連手指頭都一根根舔了乾淨。

這回,不待王泮林吩咐,自有人遞上漱口金盞,洗手潔面清水盆,一條絲絹白帕子。

劉雲謙目瞪口呆。這些講究,在家中自是應該,在野外卻過於矯情吧?

還是王楚風打圓場,“劉二公子不必在意,我九哥一向做一事專一事。別人以為他傲慢,實則不過心無旁騖罷了,且他非常好潔——”

王泮林接過話去,“十二弟莫誇張,我不過適才爬了石頭,又怕嘴裡有味睡不著……”

王楚風乾咳一聲,“九哥,好潔並非壞事。”

王泮林卻非要爭個分明,“但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