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將道。
另一將嘆,“最怕是讓混賬師爺燒了,雖然大將軍拷問之後說那師爺並不知情,我卻不大信。”
“若真知情,直說燒了那東西不就得了,何必死不承認?我也不信師爺,但信大將軍,他的判斷總是不錯的。”一將說罷,嘆口氣,“就怕大將軍罵咱倆沒用。”
“你怕的,跟我怕的,半點不一樣。咱盡力了,挖不出東西來,就說明東西不在這兒,即便跟大將軍說,又有什麼好怕的。要怪就怪桑大天,這麼大的縣城他佔一大半的地,一一挖找的話,十天半個月都不夠。”另一將說得上火。
兩人說著話就走遠了,身後跟兩列扎著豹字巾的兵。
節南對此時的所聞所見,又驚又惑,大感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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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眾親!(未完待續。)
第69引 鄉音已改
節南第一驚,兩將反覆提及的大將軍,除了呼兒納,不作第二人想;第二驚,他們找的東西居然跟她爹扯得上關係。
呼兒納真得來了麼?
堂堂一個統領三十萬大軍的帥將,偷偷潛過大王嶺來攻打一個縣城?
即便是為了找東西,節南也覺得不合常理。
除非,那是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能令呼兒納親自過來取。
以一個大今神弓門廢物的眼光來看,這件東西的重要程度或關係到大今吞併天下的野心,否則呼兒納這般讓大今百姓愛戴成戰神的傢伙,是不屑於攻打鳳來的,更遑論扮山賊如此貶低身價的貧窮計策了。
可是,她爹土裡土氣一個大地主,一輩子就有一個心願,生是鳳來人,死是鳳來鬼。
他比任何人都愛鳳來,將這塊地方的一草一木都當成他的,霸道執拗地用他自己的方式守護。
他一生下來就是富家少爺,不知體恤佃農租戶和貧民,已經坐在鳳來最高,又和比自己地位高的人打交道,從不往下施捨,讓無數人背後罵成了大惡人而不無所謂。
他用心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一家子舒舒服服生活在這片土地,保住桑家後代子孫無憂的根基,凡是破壞他這一心願的,他下手清理起來絕不容情。
所以,人稱桑大天霸王。
節南並非大善人,她只是看不慣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蠻橫霸道,認為這是一個笨辦法,明明可以用聰明方式達成目的,非要搞得天怒人怨。而她爹常罵她自作聰明,自家土地上過日子還要瞻前顧後,怕東怕西的,沒出息。
無論如何,節南覺得沒出息的人是她爹,平生無大志,守著那麼多財產,當了一個吆五喝六的小縣地主就沾沾自喜。也因此,她想來想去,想不出她爹會藏了什麼重要東西,能把呼兒納那廝引到鳳來掘地三尺。她同時還想到,或許因為這樣東西,才引來滅門之禍。
節南一咬牙,狠狠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裡盡是冷光。
她怎麼都能繞回鳳來,莫非她爹陰魂不散,不讓她裝糊塗,殺了一個行刑的劊子手還不夠,要她揭開東西的秘密?
思及此,她突覺脖後寒毛直豎,不由往後瞧了瞧,心裡暗道,爹欸哥欸姐姐欸,她又不是不查了,只不過不著急查到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橫豎不報此仇誓不罷休,千萬別催她,弄到最後仇沒報成,她小命先丟了。
縱身一躍,節南上了牆頭,見到縣衙裡的情形,微微怔住。
沒有她怕見的屍山,只有每一塊地磚被撬開的狼藉。本來就窮得沒錢維護的縣衙大堂這會兒跟破廟差不多,師爺拍驚堂木的桌案都被拆成一塊塊,沒有整件物什。牆也敲成了殘垣,裂縫中隱隱透出火光,人影閃動,叮叮噹噹的聲音一刻不歇。顯然那倆將軍雖想放棄,但只要某位大將軍未同意,就得繼續挖下去。
但最讓她怔的,坐落偏院的文庫房已完全付之一炬,一片紙角不見。
原來,煙味從那裡散出來。
商師爺終於守信。
節南本想跟那兩員大將走,此時卻因商師爺暫消了念頭,靜悄悄落地,往縣衙大牢走去,順眼瞧見幾個挖地的人百姓裝束,暗鬆口氣。
還好有活人,不用像駒馬峰下,再讓她噁心一回。
衙牢前沒人守,節南並不因此大意,推開一條門縫,打眼往裡面瞧著。果然,廊底有好幾個兵士守衛。她低眸一轉,走開去,但很快又回到門前,把門整個推敞了。
那幾個兵士先是一驚,但看清她的衣著和袖臂上的天豹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