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的樣子不討喜,今後行為坦蕩一些。”
說罷,這人就走回艙裡去了,彷彿只為打扎那一掌,奪扎那兩柄劍,其他事與他無干。
沒有扎那護著的延昱,身前身後都是劍尖,倒也沒有懼意,“讓桑節南出來見我。”
別人不知,延昱知道得清楚,兔幫幫主是誰。
赤鬼大漢啊了一聲,“誰?”
延昱只覺胸口一團火氣就要炸了,“你們不是兔幫?”
赤鬼漢子好像剛想起來,大笑道,“當然不是,我鬼泊幫為啥要裝那群兔子?只是最近流行戴兔面具,老子買來討好新夫人的。”
延昱不信,“我看你對兔幫知道得挺多。”傲抬下巴,斜睨艙門前穿著崔玉真衣裙的女子,“讓她摘了面具,我要親眼看看是誰!”
赤鬼大漢道聲廢話,“要是連兔幫都不知道,老子還混什麼江湖。”
而艙前女子嬌笑,“聽說兔幫幫主是個漂亮姑娘,這位公子似乎認識她,你看看我可像她?”
兔面摘下,一張明豔面容,桃目粉腮。
延昱只看一眼就能分辨,不是崔玉真,更不是桑節南,但問,“你為何穿著我夫人的衣裙?”
“這是你夫人的衣裙麼?”美人明眸善睞,顧盼生姿,“哎喲,不瞞公子說,我家漢子本來還真是看中了尊夫人的美貌,打算拐她賣錢的。誰讓今天是好日子呢,我瞧她可憐,就當做善事,勸我家漢子放人。她瞧我喜歡她那身衣裙,就送給我了。她還說,她丈夫面善心惡,日子過不下去,要到北方尋她的心上人。可我看公子這模樣,挺俊挺好啊,以為你夫人被我們拐了,奮不顧身追過來。”
延昱告訴自己這人是胡說八道,但又壓抑不住怒火中燒。
“我沒騙你。你夫人已經坐上去大今的船,早走遠了。”美人拋個媚眼,“我看這位公子還是不要傷神了,趕緊寫封家書,讓你爹孃送上百萬錢來贖你。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保住小命回家還能娶美嬌妻的嘛。”
延昱聽得大今二字,眸子幽暗,“她去了大今?”心中信了七八分。
美人沒再說話,進艙去了。
赤鬼大漢大叫,“來人,把糖公子押下去,給他紙筆寫信。”
延昱不禁困惑,“你們真是**?”
赤鬼大漢再說一句廢話,“把眼珠子瞪白咯,看清楚江面,兔子幫能有這陣仗?”
延昱看出去,怔住。
不知何時,江上多了七八隻大船,月光遊映,皆揚鬼面大旗。
真是鬼泊幫?
第497引 扎堆從惡
赤鬼大漢走進船艙,拿掉面具,卻是李羊。
他揚著手裡的信,“姓延的真被我們搞糊塗了,憑此信可索要百萬錢。”
艙中美女變美男,赫兒美人臉色發臭,嘀嘀咕咕,“……騙我,說不用我再扮女裝,結果呢?”
白雲袍的師父很通情達理,“為師今日才發現,小驊你在男扮女裝上確實天賦驚人,上了妝之後,面貌與男相截然不同,且你的動作聲氣當真半點看不出男子”
赫兒美人惱火,“師父!”
師父就是師父,“小驊,天賦是難能可貴的,最重要是你有一顆男子漢的心,抓緊娶一個好姑娘,謠言可以不攻自破。”
謠言不攻自破?什麼謠言?!赫連驊想找個地洞。
不過,正事要緊,赫連驊問,“要我說,直接殺了延昱,把屍身沉了江,管他是魑離什麼人。”
丁大先生搖頭,“泮林賭延昱自尊心強,會上江追妻。小山賭延夫人在意兒子,會答應我們的條件。狗急了跳牆,真讓他們無所顧忌,撕破了臉,我們的損失更大。”
最短時間內,最大限度內,從外圍往裡滅殺,讓對方突然感受巨大壓力的同時,給對方全身而退的選擇,而且誘對方作出這個選擇。
這是王泮林和桑節南的急智。
赫連驊道,“是誰說,強龍難壓地頭蛇?”
丁大先生卻看得很清楚,“小驊,你忘了一件事,這條地頭蛇還是剛剛孵出的小蛇,而死在強龍手裡的強者不計其數,你甚至親嘗過苦頭。所以,千萬別自以為是,但讓這條龍吃吃苦頭,最好還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是這回對局的贏家了。”
赫連驊聽師父說到這兒,國仇家恨湧上心頭,無聲長吐一口氣。
“我去給王九報信。”的確,他操之過急了,但要怪尊明社給他太強烈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