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甚至一年就可以從真央畢業。
等我死了以後會盡快去真央,成為死神後不管怎樣都會回來。”
說到這裡,我才注意到我沒有再顫抖,只是眼淚已經流出來了。趕緊用衣袖抹了抹眼睛,我一咬嘴唇保持鎮定,結果還是控制不住淚腺——
“所以……可以等我嗎。”
雲雀沒有回答,回應我的是長時間的無聲。
密道的入口傳來爆炸聲,看來我很快就會被發現了。眨了眨眼睛好讓眼淚全部掉出來,我抓緊手機,用力得差點把它捏散架:“可以等我嗎……雲雀。”
牆壁遭到嚴重的破壞,一隻雨屬性的匣兵器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是雨梟,沒記錯的話是白魔咒第八部隊隊長的匣兵器。
不是白蘭嗎。
咬了咬牙打算關掉手機,電話那頭才終於響起了雲雀的聲音:“不準死。”
好不容易停下來的眼淚又溢滿了眼眶。
“聽清楚了嗎,草食動物。”還是那種中二到無藥可救的命令語氣,他大概是聽到這邊戰鬥的聲音了。
我切斷通訊,把手機掰斷扔去一邊,抽出匕首和備用的武士刀,點燃了指環上的火焰。
畢竟是隊長A級的白魔咒,等拼盡全力重傷了古羅?基西尼亞以後,再面對笑吟吟的白蘭時我已經沒有多少餘力了——最後還是被他輕而易舉地殺死,甚至在我以鬼魂的姿態恢復意識的時候,連自己的屍骨都找不到。
儘管失敗是在意料之中,這種時候要直面事實也是需要很好的心理素質的。
踉踉蹌蹌地從廢墟里爬起來,我摸了摸胸口的鐵鏈,一時想不到要去哪裡,就只好原地坐下來。按照計劃,如果套取白蘭能力的情報成功,我就要儘快回到日本聯絡麻理子,可事前明明料到失敗的可能性較大也沒有做好失敗後的打算。
盆鍋裂的救援陸續趕到,不過分部已經基本被密魯菲奧雷碾平了,我意外地意識到了麻理子逐漸接近的靈壓——啊咧,她真的來義大利了嗎。
之前就聽說靈長期待在現世會變成虛,尤其是不能在重靈地多待。這麼說起來,讓麻理子魂葬我也比較好。
不過一想到雲雀的那句“不準死”,我突然就有了要逃走的衝動。
就這樣被魂葬的話真的很不甘心。究竟是怎樣的一種不甘心我也描述不出來,只不過在我恢復理智的時候,已經站在飛向日本的客機裡了——死後搭飛機很方便,出國不需要提前簽證也不需要排隊,想去哪裡就乘飛往哪裡的航班,全程免費。
這就是所謂死後的福利嗎。
抵達日本以後我沒有馬上回並盛,而是在各個風景點逛了一遍,才儘量避開並盛我熟悉的那些靈,跑到了風紀財團在並盛神社的研究基地。
整個基地只有雲雀和草壁在。我走到雲雀的房間坐下,看著他一整天都在處理公文,那種和平時沒有區別的狀態讓我心情有點複雜。果然這傢伙不是什麼會因為一兩隻草食動物的死就有任何改變的人,再怎麼說都是盆鍋裂裡不受拘束的孤高浮雲。
……雖然這種形容有很多槽點存在。
連續好幾天我都採取跟蹤式方法跟在雲雀身邊——這對於一個靈來說當然沒必要,只是不知道麻理子什麼時候會回來並盛,我不想被她發現。
雲雀的作息和往常無差,不過晚上進行他詭異的睡前閱讀時偶爾會走神,因為翻頁的頻率相差很大;但多數時候他還是因為犯困而提早休息。每次他睡下來以後,我都會走到床榻邊戳一戳他的臉——即使手指會直接穿過去,也要滿足一下這種惡劣的慾望,畢竟機會難得。
可惜戳完之後總會心情差起來,然後窩去角落裡躺在榻榻米上學著以前的麻理子一樣休息。
這天晚上也跟前幾天一樣,我看到雲雀合上了手裡的書,以為他要睡了,就站起來準備走過去。
沒想到雲雀依舊坐在原地,忽然開口:“在這裡吧,你。”
……你、你看得見我?不對,難道是傳說中野獸的直覺嗎?
我當然不會蠢到點頭回答“是啊我在啊你怎麼知道”,就算回答了他也聽不見。所以在房間裡的沉默持續很久以後,雲雀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我不會等太久。”他說。
“所以,不在最短的時間內回來的話,咬殺你。”
……
死去的人流眼淚的感覺和活著沒什麼區別。
我擦掉臉上的液體,畢恭畢敬地對他九十度鞠躬,即使知道他看不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