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的出現,我不再對另一隻匣子裡的東西抱有幻想,於是打算過兩天再開啟它試試後,就開始在空無一人的盆鍋裂基地裡遛狗——啊不,是遛豹。
與其說是遛豹,倒不如說是阿呆單方面地在追著我跑。
我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跟豹子的速度媲美,因此總是剛跑出兩步就被它撲倒在地,懲罰就是舔臉。阿呆很熱衷於這個傻×的遊戲,它的快樂雖然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自己卻渾然不覺,樂此不疲地把我推倒、狂舔。
而在不知是第幾次被它推倒之後,我面無表情地被它舔著臉,突然意識到再這樣下去我就會變成一個麻木的受了——反推一類的妄想距離我越來越遠。不過既然不能在豹子身上找到安慰,或許今後我可以在面對人類的時候攻性大發,化身為女王攻也說不定?
……不對,我在想什麼。
推開歡樂地舔著我的臉的阿呆,我沒什麼表情地捧著它的臉:“好了阿呆,我餓了,我們回去吃飯吧。”
它點頭,再次意猶未盡地舔了一把我的臉,就從我身上下來了。
我領著阿呆回到雲雀的基地,草壁副委員長緊張兮兮地在到處找我,看到我後面的阿呆之後立刻臉色一白:“小野!?你真的去練習使用匣兵器了?!”
“……是啊草壁副委員長。”不是你說可以去盆鍋裂那邊練習的嗎,難道你是坑我的?
他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瞥了眼我身後的阿呆,又警惕地退後了兩步——“那你怎麼偏偏是把阿呆給弄出來了……”“有什麼問題嗎?”不好意思承認其實我是不知道怎樣讓它回到匣子裡,我只好淡定地轉移話題。
“不,你還是快點讓它回匣子裡比較好,待會兒恭先生——”
“很吵啊,你們兩個。”草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出現的雲雀打斷了——他先是瞥了眼草壁,才轉過臉看向我,目光最後停在了我身後的阿呆身上。
我還在想昨晚的熱水袋事件,就感覺到阿呆迅速從我身後跳出來,以驚人的速度向雲雀撲了過去。
十年並盛紀事四
雲雀嫻熟地抽出浮萍拐,一揮柺子就準確地擊中了阿呆——它悶呼一聲,敏捷地跳到旁邊,炸毛似的警惕地瞪著他。
……我終於親眼驗證了同類相斥異類相吸的道理。果然殺傷力強的生物是沒辦法融洽相處的嗎。
“看來你放出了討厭的動物啊,小野枝。”完全沒有把阿呆充滿敵意的眼神放在眼裡,雲雀看向我手裡的空匣子,前一秒還低氣壓到可怕的眼神突然就變了,翹起嘴角笑得相當諷刺,大有要對我冷嘲熱諷的架勢。
“我覺得阿呆很討喜,委員長。”不管昨天的熱水袋是不是他給的,爸爸的事還是讓我很生氣,所以一方面為了討好匣兵器阿呆,另一方面為了找到心理平衡感,我還是決定適當地反駁一下雲雀。
他微微眯起眼,多半也察覺到了我語氣不善。
我依舊面無表情地跟他對視,結果剛對視了兩秒就沉痛的發現他的氣場實在太強大,於是轉過頭望向阿呆——因為剛剛那番話,它一雙眼睛晶亮晶亮地看著我,感動的樣子讓我懷疑它下一秒就會忍不住撲過來舔我的臉。
……
話說回來,從某方面來說阿呆的性質跟爸爸還真是如出一轍。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跟阿呆對視的眼神就開始深情款款了——太好了爸爸,能跟一隻野生黑豹媲美真是你的榮幸。
跟一邊冷汗涔涔的草壁副委員長不同,雲雀顯然沒有耐心聽我廢話,因此不悅地開口打斷了我跟阿呆的深情對望:“還不會讓匣獸回去匣子裡嗎,你。”“咦?”草壁副委員長聞言抬起頭,詫異地看著我,好像恍然大悟地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被他當面戳破沒面子倒是小事,只不過現在情緒處於不穩定期的我果然還是不能跟往常一樣畢恭畢敬地對他鞠躬說“嗨咦委員長”,而且大概是仗著同樣和雲雀不對盤的阿呆,我選擇面無表情地回答:“嗨咦,我現在的確還不會。但是總會學會的,所以不勞您費心了,委員長。”
即使說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又沒什麼表情,可是話裡的抵制還是相當明顯的——所以剛說完,我就開始心驚肉跳,體內腺上尿素再次分泌過多,甚至連已經消停一陣的大姨媽都開始溫柔地撫慰我的腹部了。
……導演,可以喊卡重來一次嗎,我讀錯劇本了,我想收回剛剛那句話。
“哼,”冷笑一聲,雲雀翹起嘴角笑得嗜血起來:“自己學習未免太慢了。我來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