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搭腔。
他也知道此計不僅流於惡毒,而且過於兇險,一個不好,就有煽動造反的嫌疑,但一來他與徐泰有仇,顧不了那麼多,二來他也想試探這位應八爺,魄力見識到底有多少。
這兩日,他暗中觀察,看出欽差馬齊,為人嚴肅謹慎,過於方正,後面那個主意,他是斷然不可能接受的,不止不接受,只怕還要將自己趕出去,而這位應公子,卻不同。
胤禩沉默半晌,方道:“你剛才所言,不能傳入第三人耳。”
這個沈轍,能力是有,並且不差,自己看他為人,也不像是奸猾之輩,如果用好了,倒是一個人才。
沈轍聽出胤禩此話是為了他好,原來那點小心思,也化作對這少年的感激,何況自己大仇得報的希望,也許正要落在此人身上,當下便起身肅容道:“謝八爺提醒,子青曉得。”
“你先出去罷,我要好好想想。”
沈轍告退,獨留胤禩在房中踱步,幾番思量。
這步棋走得太兇險,這個責任,他到底要不要擔?
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門隨即被開啟。
胤禩本是背對著房門,他現下看東西不清晰,也不急著回頭,只以為是高明,便道:“不是說了不要進來打擾麼,有什麼事情先去跟馬大人說吧。”
那人不退反進,一步一步,靠近他的身後。
不像是高明。
胤禩愣了一下,轉身。
來人穿著一件淡青色袍子,因著受傷的緣故,胤禩沒能像以往那樣將對方的容貌看得清清楚楚,但那輪廓身形,卻是無比熟悉。
他深吸了口氣,卻又覺得恍如夢中,不由疑道:“四哥?”
相見
康熙派來隨行的太醫受不了日夜兼程的趕路,終於在進入山西境內的時候病倒了,醫者不能自醫,胤禛無法,只好讓太醫在官驛休息,待病好了再上路,這邊跟侍衛先行一步。
路上慘況,自不多提,饒是胤禛一路縱馬狂奔,到了平陽地界,也不由緩下速度,不時讓侍衛施捨一些乾糧給路人。
他到達平陽府衙門口時,高明正與別人在說話,胤禛下了馬走過去。“你家主子呢?”
高明一見是胤禛,先愣了一下,大喜道:“四爺,您怎麼來了,快跟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