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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胤禛道:“回太子殿下,自然是去看八弟。”

原本真正的歷史上,早年太子地位穩固,四阿哥胤禛,也是人人皆知的太子黨,擁護正統,理所當然,也無人疑他。但這輩子因當初胤禩得罪了太子,又不明不白落水等事情,胤禛對太子,一直有種內心深處的抗拒,儘管這種芥蒂並沒有表現出來。

“我是你二哥,叫二哥即可。”太子白了他一眼,嗔道:“平時沒事,就該多來毓慶宮走走,難道二哥我會虧待你不成?”

見胤禛放下筷子,低頭聆聽他的話,胤礽又道:“皇阿瑪留你下來,可是跟你說山西賑災的事情。”

胤禛點點頭。“皇阿瑪說,馬齊辦差多年,又熟悉山西事務,讓臣弟去了之後,與馬齊會合。”

太子一笑,從袖中摸出一封信,放在桌上推了過去。

“這封信,是我寫給山西巡撫噶爾圖的,你帶著,有什麼難處,只管去找他。”

胤禛心頭一跳,不動聲色地道謝,收下信。

一回到家,胤禛馬上拆開了那封信。

信中內容很簡單,寥寥數語,讓噶爾圖盡力協助胤禛辦差。

但胤禛卻看出很多問題來。

第一,皇阿瑪已有交代,他此去,既是去看八弟,也自然身負皇命,那麼太子為何還要單獨寫信?

第二,這封信裡的用詞遣句,都很隨意,說明噶爾圖跟太子的關係並不一般。

第三,太子用這封信告訴胤禛,他賣給胤禛一個天大的人情。

胤禛面無表情,靜默片刻,將燈罩拿去,又把信放在火上,一點一點地燃盡。

翌日天才矇矇亮,胤禛一匹快馬,疾馳出京,後面只帶了太醫和兩個得力的侍衛。

他心中焦急,生怕胤禩出了什麼差池,一心只想早點到平陽。

胯下的馬是康熙所賜的上等好馬,能日行六百里,饒是如此他還嫌慢,每天天不亮就開始趕路,一直到太陽下山才隨意找了個驛站歇息,直把老太醫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沒到目的地就先斷了氣。

沈轍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地走至平陽府衙後院,一眼就看見正站在花叢中的人。

“八爺。”他輕輕喊了一聲。

那人回過頭,準確無誤地對著他的方向,笑道:“子青來了,去我房裡說吧。”

沈轍遲疑道:“您的眼睛……?”

“大夫說每日堅持敷藥即可,紗布可以卸了,就是現在看東西有些許模糊,過些日子便好了。”胤禩道,轉身走回廂房,沈轍忙跟上去。

那日房屋倒塌,將三人壓在上面,沈轍斷腿,而胤禩則被樑柱傷及後腦,昏迷了兩天醒過來,一開始連光線也無法分辨,馬齊驚慌失措,隨即給京城傳了訊息,又逼著平陽知府找來最好的大夫診斷用藥。

平陽知府王輔,即便不知道胤禩到底是個什麼身份,見了馬齊反應,也曉得此人對他意義甚重,又哪裡敢怠慢。

只是胤禩傷得不輕,連著吃藥,敷藥,針灸,也不過是恢復了五六成的視力,大夫還再三囑咐,以後不可累著,如果仔細休養,也許能慢慢好起來。

“前兩日看不見東西,我就一直沒去找你,眼瞅著旨意還沒下來,聽說洪洞那邊災民譁變了,借糧一事刻不容緩,你有什麼法子?”胤禩坐下來,便馬上問道。

沈轍沉吟片刻,道:“有上下兩策,八爺容我細說。”

他如此稱呼胤禩,是因為胤禩對他說自己在家中排行第八,而沈轍見正牌欽差對胤禩的態度,也是嚴肅中帶著恭敬,心知胤禩身份不低,指不定還要高過欽差,便喊了一聲八爺,誰知胤禩年紀比他小,卻也泰然受了這句稱呼,更坐實了沈轍對他身份的揣測。

胤禩點點頭。

沈轍道:“下策自然是光明正大的手段,以欽差大人的名義,召集平陽府富商,讓他們捐糧。”

見胤禩不置可否,他又道:“至於上策,現在洪洞等縣譁變,其他地方想必或大或小也是如此,百姓沒有飯吃,與其坐而待斃,不如拼死一擊,自然會有人搶掠糧食,淪為強盜,我們也可效而仿之,只消使一人從中煽動,讓那種飢腸轆轆的人,都到徐泰府上去鬧事,這樣一來,徐泰自然會害怕,如果他讓家丁打死鬧事者,百姓的情緒必然會更加激烈,這個時候我們再出面,名正言順將他拿下,迫他交出糧食,如果他不交,再將他推給那些饑民處置,到時候不用我們說,他自然會心甘情願奉上糧食了。”

沈轍說完,立時閉嘴,屋內一時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