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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靂一模一樣的栗色皮毛。總是活潑潑的四處奔跑,一刻也不肯停歇。現在卻瘦的脫了形,還不斷的抽搐……董亞寧伸手過去,握住了小母馬的前蹄。它瞪著眼睛看著董亞寧。

這是一對沒有神采的眼睛。

董亞寧的手撫摸著小母馬的頭。一下一下的摸著。小傢伙的身體很燙,毛茸茸的,還帶著卷兒。像個小卷毛兒似的。

它是這麼的小……

他還沒有想好給它取什麼名字呢。他們總問他,董先生,小母馬的名字想好了沒有。他就說沒有呢,我得起個響亮的好名字給它。

它落草那天他一直在馬場。

這是霹靂的第一胎,生的很艱苦,而且胎位不正,折騰了好久。連做爸爸的Money都跟著焦躁不安。終於生下來了,是個跟霹靂一樣好看的小東西,溼乎乎的落在棕墊上,瘦的不像樣,站都站不穩,就已經掙扎著在跳動。霹靂親暱的舔著小傢伙……他看的哈哈大笑,笑到眼睛發酸。

沒想到這麼健康的小傢伙,會染了重病,奄奄一息。

“董先生。”獸醫已經叫了他好幾聲。

他摸著小傢伙的頭,沉默不回應。已經預料到獸醫要跟他說什麼。

“這樣拖下去……董先生,它的心肺已經衰竭了……”獸醫低聲的說。

馴馬師哭出了聲。

董亞寧的手停了下來,停在小母馬的頸子上。脈搏十分微弱了。它張著嘴巴,艱難的呼吸,嘴角有淡黃色的沫。他掏出手帕來,給它擦著。

他看了眼點滴瓶,只剩下一點了。

小母馬抽搐,點滴瓶劇烈的晃動。

獸醫按住輸液管。

“打完。”董亞寧說。

獸醫愣了一下,“可是……”

“我說打完!”董亞寧大聲。

獸醫背轉身,收拾著藥箱,低聲說:“董先生,不如,讓它少痛苦一會兒吧……”

隔壁馬廄裡,霹靂忽然發出了一陣嘶鳴。

“放霹靂進來。”董亞寧好像沒聽到獸醫說的話,頭也不抬的吩咐。

馴馬師抹著眼睛,出去將霹靂牽了過來。

董亞寧親手拔了打完的點滴瓶,交給獸醫。他陰鬱的眼睛看著獸醫,說:“李醫生,謝謝。”

“對不起,我盡力了,還是救不了。”李醫生說。他臉色灰暗極了,“我很難過。”

馴馬師將柵欄關好。

董亞寧看著霹靂走過去,低頭拱著它的孩子。拱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小母馬起來,它終於臥了下去,舔著小母馬的頭,那顆無力的小頭顱卻再也沒有力氣回應它媽媽的親暱……董亞寧抬手按了下眉心。

第十七章 風雨浸染的荊棘 (二)

他聽到低低的啜泣。是霹靂那人高馬大的馴馬師。

霹靂低低的發出聲音來,一聲接一聲。

董亞寧只覺得自己背後肌肉都開始痠痛。也許是繃的太久了,一直沒的放鬆。

遠處傳來一聲高亢的嘶鳴。隔了一會兒,又一聲。仔細一聽,似是與霹靂在呼應。

他愣了一下,回頭。

“是Money。”馴馬師說,“Money已經好幾天食慾不振了。”

“它被從霹靂隔壁移開之後就這樣了。目前還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是這個狀態拖久了,恐怕也不妙。”李醫生說。

董亞寧看著霹靂。

“Money和霹靂,是很罕見的……這種類似一夫一妻的,尤其在優良的賽馬級馬匹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李醫生搖著頭。

“Money昨天還咬傷了暴龍。”馴馬師情緒低落,嗓音低啞,仍是帶著哭音。過了一會兒,說:“就別讓Money去配種了,它哪個也看不上……它能跑能跳,有情有義,就讓它……”

董亞寧沒有出聲餒。

霹靂仍在舔著小母馬身上的毛,從頭到尾,反反覆覆。

“它需要多久才能復原?”他問。

“不確定。也許幾天,也許幾個月。也許,一輩子。”李醫生說,“馬有馬的感情。我們不一定能弄懂。”

董亞寧沉默了好久,才說:“李醫生,準備一劑麻醉針。要劑量最小的,別傷著霹靂。”

李醫生明白了他的意圖,嘆口氣。

“董先生……”馴馬師直覺要反對。

“你看這個樣子,有誰能把這母子倆分開?”李醫生替董亞寧回答了。

董亞寧開了柵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