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帶著鹹味的喊聲、伴著海浪和海風。
“我要成功!”
“我要變成最亮的星星!”
“我要他們後悔……”
聲嘶力竭的,喊到喉嚨發不出聲,再痛哭。
哭到沒力氣。
哭到他的衣衫被浸透,哭到他的心都被醃過了,哭到他怕、怕到不知所措、怕到什麼都能答應她只要她不再哭……
屹湘眼睛紅了。
她猛的推開亞寧,向後退去。
董亞寧看著她轉身,跑進了雨中。腳步凌亂但方向準確。
“要不要攔著她?”李晉不知何時出現在董亞寧身後。
董亞寧沒有動,看著她上了車,說:“你上車,跟著她。幫她甩掉尾巴。”她的那輛小車在雨瀑中像一朵飄搖的銀色小花,飄走了。速度並不快。他的車子也跟上去了,接著,是另一輛黑色車子。他哼了一聲,對著身後鉤了鉤手指。
一會兒的工夫,滕洛爾站到他旁邊。
“看了多久的好戲了?”董亞寧淡聲問。
“沒多久。我們也剛出來。”滕洛爾說。
董亞寧看她一眼,又看了看隔著玻璃,正在打電話、遠遠對他點頭算作打招呼的粟茂茂——洛爾不像平時見了他,臉上沒有好顏色不說還總是帶著一副刻薄乃至刻毒的語氣。
“我們去逛街。”滕洛爾說。咳了一下,有什麼想問,又忍住了,總算是笑了一下,說:“那我走了。”
董亞寧嗯了一聲算作回應。他懶洋洋的擺著手臂,毫無預兆的轉身,只消幾步、就將離他們不遠的站在的一個穿著灰色細條紋襯衫的男子卡住脖子一把摁在了玻璃牆上。
滕洛爾驚叫。
“說,你是什麼人?”董亞寧手勁兒極大,這一卡,對方呼吸困難,臉迅速漲紅了,一時沒有說出話來,他的手又加了分力氣,“說!鬼鬼祟祟的跟在這裡,什麼人?”
滕洛爾眼見著平時跟在董亞寧左右的人上來了幾個,領頭的皮三對著她做了個手勢,她只好後退,也聽不清那人在對著董亞寧說了什麼,就見董亞寧鬆了下手,眉頭皺緊,臉黑的很。
“亞寧哥這樣兒,跟黑社會似的……”粟茂茂嘟噥。
“你才黑社會呢,怎麼說話呢?”滕洛爾眉毛豎起來,死盯了茂茂一眼,先開車門上車,“走不走啊你?
粟茂茂笑著上了車,“還不準人說了?”
她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董亞寧跟那灰襯衫男子一同進了酒店大堂……
……
“夫人,陳司機說,他們跟著小姐的車子。下雨,小姐車子開的很慢、很穩。沒有什麼異常。但是董亞寧先生的車子一直在干擾他們跟隨。”暗影裡,一個瘦高的中年人清楚的說。
汪瓷生坐在沙發上,已經坐了很久。“誰?”汪瓷生終於在屹湘離開很久之後,開了口。“這個名字很熟悉。”她有點恍惚。
“永昌的董亞寧。跟我們在IEM併購案上有過競爭並且最終得手的那位。他父親是……”
汪瓷生擺了下手。那中年人收聲。
“他為什麼會跟著屹湘?”汪瓷生的語氣裡添了分犀利。
“岡田傳回來的訊息說,董先生看上去跟屹湘小姐很熟悉,應該是朋友。”
“告訴他們,別打擾她。”汪瓷生又擺了下手。
“是。那我先下去。”中年人行禮,悄悄的退下。
汪瓷生依舊靠在沙發上,她的目光落在屹湘剛剛呆過的地方,手伸出去,就像屹湘那冰冷的臉,就在她手心裡捧著……她胸口有種撕裂的疼,急忙按住。
僕婦悄悄過來,跪在地毯上,收拾著茶几上的茶具。
“續子。”汪瓷生鬆了下手。胸口疼的輕了些。
“是,夫人。”被叫作續子的僕婦停下了收起剛剛屹湘用過的茶杯的動作。
“下去吧。”汪瓷生直直的看著那隻茶杯,良久,她伸手過去,將杯子握在手裡。杯子慢慢被她攥的有了溫度……
“夫人。”續子再次出現,“陶生小姐電話。”
汪瓷生接過電話來,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手裡的杯子,聽筒中妹妹的語氣沉穩中有焦急,她這邊卻漸漸靜如止水。
連聽到腳步聲,她也眼都沒有抬。
Josephina屏住呼吸,望著此刻看上去是氣定神閒的姐姐,聽到她輕聲的說:“……不用驗了。”她只覺得血氣上湧——大姐將杯子託在手中,對著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