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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怒卷中,他一步一步前行。
古銅色的肌膚上,橫七豎八的都是傷疤。那些疤痕之密集,看起來就好像他身上佈滿了蛛網一樣令人觸目驚心。那一道一道的傷疤,如同惡魔裂開的嘴一樣猙獰的笑著。
王定等人嚇的面無血色,他雖然修為不俗,可此時莫洗刀身上那暴烈的殺意讓他根本就生不出抵抗之心,那種氣勢,根本就不是他能承受住的。他一邊後退一邊顫聲道:“王維,王維!快殺了他!殺了他!”
可此時他才發現,王維竟然早已經退到了眾人最後面!
就在他回頭的一瞬間,莫洗刀猛的一抬手,身子化出一道殘影,嘭的一聲之後,那強有力的右手已經攥住王定的咽喉。肌肉條條凸起的右臂緩緩上舉,王定的身子竟然被他單臂舉了起來!
方解和張狂等人立刻往上衝,試圖阻止莫洗刀殺人。人群潮水漫堤一樣往樓上湧,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莫洗刀手指剛要捏碎王定頸骨的一剎那,在客勝居里的所有人都似乎隱隱聽到了嘆息般的一聲輕語。
很輕。
很短。
只有四個字。
畫地為牢
這四個字傳進每個人耳朵的一瞬,客勝居里的空氣猛然一僵!整個酒樓如同被剝離出塵世,靜止在一個另一個空間之中。就好像畫面被定格一樣,樓子裡的人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或奔跑,或呼喊,或揮舞手臂,或攀爬樓梯……但他們,都失去了自由,一動不能動,如同滿滿一樓的雕塑。
第一百零三章 陛下駕到
第一百零三章陛下駕到
方解看著眼前詭異的畫面忍不住心跳開始加速,他此時感覺自己就好像置身於電視裡的暫停畫面當中。這種感覺之震撼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尤其是,他此時不是一個看客,不是一個毫無關係的觀眾。
一樓大堂裡那一百多名邊軍精銳,修為高低不同,但他們都沒能掙脫開這靜止,雕塑一樣擺放在那裡。方解甚至錯覺,如果有人現在再按一下暫停鍵,畫面恢復的時候,這些被定住的人會不會全都摔倒下來,然後變成一地的碎渣。
不止是邊軍,包括客勝居的夥計,賬房先生,其他客人,包括二樓的王定等人。
最詭異處在於靜止和動融合在了一起,被定住的只是人。
茶壺裡的熱氣還在婷婷嫋嫋的冒著,莫洗刀那殘碎的衣衫還在飄灑。
方解將視線看向莫洗刀的時候,發現這個狂烈的漢子似乎正在掙扎。他赤…裸的上身肌肉隱隱間在彈動,而他眸子裡有一種不服輸的意味越來越濃烈。但毫無疑問的是,他掙脫不開這束縛。
畫地為牢
方解在心裡深深的記住了這四個字。
當初他和老瘸子聊天的時候,老瘸子曾經提到過這四個字。當時方解以為這不過是老瘸子對那種生活狀態的描述,根本沒有猜測到有人居然能達到這樣逆天的修為。也正是因為方解的記憶力極好,所以才沒有忘記這四個字的出處。
卓布衣
在銅牆鐵壁中,悟透畫地為牢。
而方解還處於震驚之中難以自拔的時候,他就被另一種震驚填滿了內心。客勝居里的靜止不是絕對的,蒸汽在升騰,殘衣在飄灑……還有一個人,推開一間屋子的房門緩緩走了出來,負手而行,看起來步履輕鬆。
這個人,竟然在卓布衣的畫地為牢中能自由行動!
當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方解的瞳孔驟然縮小。
這個人身穿一件普普通通的錦衣,身上也沒有什麼很奢華名貴的飾品。簡簡單單,卻顯得雍容大度。他走到二樓欄杆處,手扶著欄杆往下看,然後動作很慢的微微搖頭,似乎是自言自語了一句什麼。
方解沒聽到,但是他卻發現那人的眼神忽然間就朝著自己這邊看了過來。那眼神中也是震驚,也是不可思議。就好像他看到那個人能無視卓布衣的畫地為牢一樣,似乎方解身上也有什麼讓人吃驚的地方。
有
因為方解站的很直。
所有人被定住的時候都保持著當時的姿態,千奇百怪。
但方解站的很直,他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當那人帶著不可思議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方解驟然一驚……因為他忽然發現,原來這屋子裡還能走動的不止樓上憑欄觀望的那個人,還有另外一個人好像也沒有被完全定住……那就是他自己。
“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