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傾扇。
“你到底有幾面?”
他喃喃的說了一句。
大犬以為方解在說他,仔仔細細的想了想之後不確定的回答道:“兩面?”
方解啞然失笑,隨即問道:“哪兩面?”
他這一問,大犬更不知道自己想的答案是否正確了,所以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正面和背面?”
方解哈哈大笑,一臉的暢然。
大犬不好意思的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忽然眼神一凜指著官道南邊方向沉聲道:“似乎來了大人物。”
數百騎
道袍束帶,高冠散發。
三兩大紅色的馬車居中,緩緩而來。
方解眯起眼睛,忍不住低聲嘆了一句果然大人物。
站在一棵大樹下的沉傾扇縱身一躍跳到方解身邊,一點也不淑女的在樹杈上坐下來指著那一隊浩浩蕩蕩的人馬說道:“一群臭道士不足為慮,但馬車裡有兩個老道士倒是厲害的讓人害怕,一個修為高的能嚇死人,另一個根本就深不見底。”
她轉頭看著方解說道:“當然,你或許對另外一個人更感興趣。”
就在這個時候,方解在那一行數百人的隊伍裡發現了幾個熟悉的身影。所以他有些失神,看著那些人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在一輛馬車旁邊跟著的不是道人,也不是接引他們的朝廷官員。
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壯漢,一個腰間掛著一對銅鈸的瘦子。一個後背上縛著銅棍的中年男人,一個一襲黑衣大白天也矇住口鼻的刺客。
麒麟,橫棍,鐵奴,夜梟。
那個隊伍裡本來應該還有一個沉傾扇,但現在沉傾扇坐在方解身邊。她雙手扶著樹杈,兩隻腳在半空中來回蕩著。這個樣子的沉傾扇才讓人忽然醒悟,她的年齡其實遠沒到給人感覺的那般成熟。
“我是不是該下去打個招呼?”
大犬笑了笑說道。
“鐵奴還欠我一頓酒。”
沉傾扇皺眉:“你不是不喝酒的麼?”
大犬認真道:“三年半不見,值得喝一杯。”
方解揉了揉鼻子,或許是蹲的腿有些痠麻了所以也在樹杈上坐下來。他看著那一行數百人,盯著其中一輛馬車忽然自嘲的笑了笑。
“真的是個廢物,假的是個天才。”
他問沉傾扇:“如果你是我幕後那個人,會不會覺著就把那假的帶回去更好些?你們當初乾的這叫什麼事,隨隨便便偷來一個人都比我生猛牛…逼……而且如今還貴為蕭真人的關門弟子了,日後豈不是要更生猛?”
“你可以下去攔住馬車。”
沉傾扇微笑著說道:“她一直很想見見你。”
方解從腰畔的鹿皮口袋裡拿出菸袋點上,吸了一口撇了撇嘴道:“她想見我絕不是因為我比較帥,積壓了三年半的怨氣有多大我用屁股想也能猜的出來。如果那怨氣能轉換成殺人利器,隔萬里也能把我絞成一灘爛泥。”
“你說她叫什麼名字?”
“沫凝脂”
“好聽,漂亮不?”
“很漂亮”
“那我更得小心了,以後真見著她說不得要夾著尾巴做人。人漂亮的一塌糊塗,還是個他孃的天才,而且還被大隋道宗領袖收為弟子,十年之後就是人見人怕怕的九品高手……還讓不讓人活?”
沉傾扇笑了笑,沒言語。
叼著菸袋眯著眼睛坐在樹杈上的少年郎,看起來樣子怪異……如同一個妖孽。
……
……
禮部負責迎接清樂山蕭真人的官員早早的就在南城三十里外的送客亭等著,這些官員的級別並不高。官兒最大的也不過是個從五品的員外郎,不過要知道能勞動大隋禮部的官員出城三十里迎接的人,當世真就沒幾個。
當年南燕皇帝慕容恥親自來大隋帝都遞降臣表的時候,禮部的官員也不過是在長安城門口等著罷了。
用一位禮部官員的話來說,蕭真人雖然算不得什麼通天的大人物,但這個人是如今大隋的一種臉面,所以禮部的人不得不小心應對。蒙元帝國有佛宗,有大雪山大輪寺大輪明王。於是皇帝陛下就讓大隋有了道宗,有清樂山一氣觀蕭真人。這是大隋皇帝陛下親手豎立起來的一面旗子,禮部的官員怎麼敢不舉得高一些?
而且這次是大隋皇帝親自下旨,邀請蕭真人來觀禮演武院考試。是邀請而不是徵召,連陛下遣詞用句都這般嚴謹,下面的官員們如何敢不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