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撿起掉於地上的玲劍,衝出棧門,翻躍馬匹,喝叱怒馳朝前追去,她定要親手把這隻癩蛤蟆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快快……讓讓,快讓讓啊……”策騎飛奔到南城門,阿真一顆心嚇卡在喉頭,咽不下去,也吐出來。萬駭地拔開堵在前面的出城人龍,插隊擠上前,再擠上前……
大量的巡兵密麻滿布,手握腰刀的軍尉緊皺虎眉,不爽地朝扒人擠前的那個兔崽子破罵:“你他媽的排隊,就算是婆娘難產也得給老子排好隊。”
“讓讓,快讓讓……”已然聽不見軍尉在罵什麼了,慌扒著前面層層百姓,阿真急的真如婷兒難產一般,臉哀眉哀擠到城門口,萬駭對這位濃眉倒豎的軍尉躬身再躬身。“將軍,我家娘子臨盆在即,您就行行好,行行好。”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一張大票子,躬身再求:“將軍,您就行行好吧。”
“還真是婆娘難產啊?”軍尉惡臉一愣,刷瞥手中那張一百兩銀票,心頭頓時大喜。
“就你一人嗎?”問話同時,不動聲色把大票子塞進懷裡,一切是那麼的自然,半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有,彷彿那張大票本來就是他的一般。
“是呀,是呀。”厲害,貪汙受賄的這麼自然,阿真不得不佩服了。
“嗯。”軍尉雙眼如炬往他身上掃描了一番,也覺的應該無礙,揮手大喝:“走吧。”
“謝謝將軍。”挺直身子往人龍後自然一瞥,驚見殷大小姐從遠方追來了,哪裡還敢再多呆半刻,牽著馬匹急朝巨大的門洞子奔出。翻身上馬,立即揚鞭把馬兒往死裡打,打的馬兒如嗑了藥般,嘶叫瘋狂前面狂奔。
媽的,和殷小姐這個仇怕是這一輩子也解不開了,剛才怎麼就忘了躲在暗處的翩兒?如若一聲小寶貝,也不至於如此呀,智者千濾,必有一失。僅這一失,就要讓他亡命天涯,遭她千里追殺,著實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啊。
處在極度恐慌下,連日狂蹄,連續急奔。從初晨的太陽直到中午的烈陽,半刻也不敢歇,蹄步不敢慢。死奔活奔直到跨下馬匹嘶噴白氣,蹄步軟若無力地慢了下來,天也快黑了。
在性命和財產雙重安危下,把身上所有潛力都發揮了個淋漓盡致,直到馬蹄慢了,馬鼻噴煙、馬嘴吐出一層白色的沫液。阿真才不得不停下馬匹,駭懼的雙眼往後瞟看,眼見彎蜒塵道無聲無息,這才微鬆下一口氣“這是哪裡?”愣愣雙眼四下遠眺,只見殘陽下的綿延山脈高低起伏,豐腴的肥草腰高迎風搖晃,油油樹葉與萋萋水草招搖於風中溪底,景緻美的筆墨也難於形容。
可,他到底跑什麼地方來了?
第45章《秦嶺山脈》攏
啞然從四下景緻收回雙目,阿真低咒牽著吐沫馬匹朝殘陽下的塵道踱走遠去。他媽的,到底跑到什麼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別說個人影,連棟鬼茅屋都沒有,看來今晚又得和蚊子妹妹談情說愛了。
夜慢慢黑了,沿著荒道走了沒一會兒,馬匹就不走了,任你如何的鞭打,任你威脅恐嚇,癱倒在萋草道旁噴著白氣,說不走就是不走。
“小畜牲,還跟老子耍起賴了?”兇狠把這隻倒在道旁的馬匹抽打了一頓,阿真氣極指著噴煙馬頭破罵:“你小子要癱也給老子走到林內癱啊,癱在這裡等一下特狠的殷大小姐來了,這不是害了老子嗎?”
“嘶……”雖然被他騎了一天,可是馬匹也很有韌性,噴他一鼻子煙,說不走就是不走。
“你……”被噴了一臉熱氣,阿真恨蹲在馬頭前面,和這隻耍賴的傢伙狠瞪了好半晌,才抓的頭皮屑滿天飛破罵:“你不走,別怪老子把你丟下自生自滅。”
“嘶……”彷彿聽得懂他說的話,馬兒抬起趴地馬頭一聲長嘶,隨後倒回萋草上繼續休息。
“你這傢伙。”吡牙恨瞪這隻馬,阿真指著他再罵:“其它馬都是站得睡,可你竟然違反馬匹守則,倒地睡覺。”恨指這隻違規賊馬,阿真無奈解下鞍上那柄烏嘛劍和乾糧,往這匹死馬再罵:“你就繼續躺著吧,等一下特兇的殷大小姐來了,你你你……你等死吧。”
“嘶……”瀕臨死亡的馬兒長脖伸起,再噴他一口氣,終於沒有餘力了,癱於萋草上默默等待死亡的召喚。
瞧見這被匹違規的馬匹竟然鄙視他,阿真恨磨牙齒默默再凝看它半晌,才揹著包袱持著劍,朝天黑的彎蜒土道大步跨去。這匹馬是婷兒的馬兒,沒想到竟然讓他奔死在這裡。唉……
當天全黑了下來,阿真伴著初升的星月踱走在黑夜土道上,啃完肉乾喝完了水,抬頭睇看滿天星輝,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