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伺候公主也不算汙了她的面,而且這個郡主還是空心的。
聽得他這副好像什麼都明白的話,周萱萱一面害怕,一面又疑惑,世人所傳右宰相是天機神相,是天神下凡,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難道他真的知曉西夏之事嗎?
跟著她走到火場,阿真見她怔看自已,微笑道:“怎麼呢?是不是想到什麼事要告訴我呢?”
“沒有。”周萱萱轉過眼眸,低垂看頭地上,哀傷說道:“我從出生便在宮裡,很小就生長在這棟殘宮,也不知外面是什麼樣子的,很害怕。”
聽她用這般哀傷口吻訴說,阿真心裡難受,看著這張毫無營養的乾癟臉蛋,本是個漂亮的人兒,卻因營養不良成如此模樣,同樣是公主,周濛濛該自慚形穢了。
“我有個夫人,僅只十五歲,待人和善,你到我家便做她的貼身婢女,粗雜之事會有人做,你只須陪陪她,與她一起看看書,彈彈琴,下下棋,陪她出去玩。”翩兒會不會彈琴下琪,老實說阿真還真不知曉,聳了個肩微笑再道:“自然還有俸銀,三餐絕對不會虧待於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第319章 走出殘宮,下
“這不是與小姐一樣嗎?”周萱萱不解,既為婢女卻什麼事都不用幹,只陪他夫人吃喝玩樂,此等小姐之事她沒過過,搖了搖頭,“有個安身之所便足夠了,奴婢本不是什麼公主,粗糧苦活也都做慣了,不必這般對待。”
“什麼可以如你的願,但是有一點我必須對你說。”笑容隱下,正經非常說道:“你要以夫人為已任,不可逆了夫人之意,夫人有事你要挺身而出,縱然就是一把劍向夫人身上刺來,你也要眼都不眨的以身替其阻擋,就算是死,也不可以讓夫人有性命危險,這點你要向我保證。”
“相爺放心便是,奴婢本就是雖生猶死,您讓奴婢有生之年可以看看大千世界,奴婢感激不盡,定然以性命替夫人擋劍。”周萱萱幽幽承諾。
阿真心裡升起一股濃濃罪惡感,跨入了昨晚來的房間,白晝下看的更是清析,著實是潦倒之極,看著周萱萱打理起一些衣服,見她捧來白色雪麾,阿真搖頭說道:“你就留著吧,收拾完了咱們便離開。”
“嗚!”自懂事便與孃親生活於此殘破房內,周萱萱不捨眺看了一下屋子,淚流滿面關上了殘破門板,抹了抹眼淚,背上包袱,垂頭跟著相爺往宮門而去。心裡百般滋味不知該如何訴說,本以為自已一輩子生於宮中,最後也是死於宮中。孃親死了,她更孤單了,一心求死沒有死成,今日卻要跟著相爺去一個陌生又可怕的世界,這個世界她只有聽聞過,以後會如何,神不知,仙不知,鬼亦難知。
阿真攜周萱萱走出宮門,身邊那隻囚禁一輩子的小小鳥便用好奇目光四下瞥看,模樣與他初來古代之時一樣引人發嚎。再出禁門,兩端的建築物出現,他真切地感覺到周萱萱那股雀躍心情,想她一輩子都是籠裡的囚鳥,今天終於見到藍天,人之常情啊,只是這隻金絲雀羽翼未豐,若沒有他,這麼出來可極度危險。
想到這裡,阿真心裡不由充斥一種濃濃的成就感,呵呵對身邊那個脖頸都擰了三圈的公主笑道:“萱萱啊,咱們現在走的這條街叫白虎內街,兩端都是官老爺的府邸。”手指左右掃劃,指著左宰相府的匾額詢問:“這就是湯宰相的家,你認識字嗎?”
“娘……孃親有教過。”周萱萱既是好奇又很興奮,興奮裡還帶著懼怕,她從小呆於宮中,並不知這些事,腦袋點的如小雞啄米,怯生生小聲詢問:“相爺,那您也住在這裡嗎?”
“不是。”阿真呵笑擺了擺手,走到右宰相府跟前,指道:“這裡原本就是我的家,不過現在被公主大人給霸佔了。”說道,驀然想起她從小生活於廢宮,不一定認識周濛濛,笑著詢問:“萱萱知道寶公主嗎?”
皇上最寵愛的女兒,周萱萱當然知曉,自慚形穢低下乾癟臉兒,輕點了點無澤枯發,蚊聲說道:“奴婢知曉,六年前盛典時奴婢遠遠見過,寶公主長的很美麗。”
“你以後就自稱名字,不要奴婢奴婢的稱呼,讓人聽了還道我欺負你呢。”阿真呵呵笑,停步站於右宰相府門口,指著那塊金漆匾額說道:“我不否認她長的確實漂亮,但是這個寶公主著實讓我厭惡,皇上雖然賜我府邸,不過寶公主住進來了,我自然要退讓,所以咱們家不在這裡,在外街。”
寶公主算起來是周萱萱的妹妹,周萱萱雖然與周濛濛同年,卻剛巧她大半個月,六年前的盛典之時,蒙恩出了廢宮,所有人都坐於椅上看戲,唯獨她們母女跪於遠遠。戲自然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