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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為之,我們受先公之命助你共治金陵,但也不願金陵內亂,這次出兵是個禍端,若是衝撞了那些老士族的死角,不免又心生離異,我們只好瞞著所有人,想出這個萬全之策。”

我欣慰道:“緊要關頭我都亂得沒了主意,幸虧有你們還有藺先生在,以這樣的名義出兵,想必費德亮他們這些老臣就不會再有什麼藉口阻攔了。”

幽帝四年四月初九,金陵東部地區突然出現大批暴民作亂,曲慕白和周逸奉命出兵鎮壓,實則打著幌子前去救援大雍城。

幽帝四年四月十一,金陵南陲部族叛變欲投蕭家,此乃蕭家之計。金陵軍無奈兵分二路,周逸前去平定叛亂,曲慕白以原定路線前行。

幽帝四年丁卯,曲慕白大軍至橫江,欲繞過已是蕭家屬地的常州城再進入大雍城境地,事未成而洩密於蕭氏。

那時我正以身於曲慕白營中,將士來報:“稟將軍,前方有蕭家大軍攔路。”

曲慕白問:“何人掛帥?”

將士答:“帥旗繡以‘月’字,某將以為是蕭家二公子蕭晚月,然前沿領軍者卻另有其人。”

曲慕白問:“何人?”

將士答道:“那人自報姓名,乃阜陽王之子,趙之城。”

黃沙漫天,遮蓋花開。隔著一條橫江,趙之城授意長川軍只在對岸呼喝以示警告,卻並未主動出擊,曲慕白也沒有下令強行突破,敵軍有八萬人,我軍與周逸大軍分道揚鑣之後便只剩三萬。後來又來數萬蕭家大軍,前後成包夾之勢,將我軍困在中間。曲慕白不慌不忙,下令就地安營下寨,另覓良策。

入夜微寒,時有冷風,忽忽颯颯,平添煞氣。帥營中,我正色道:“他們將聲勢搞得這麼大,卻雷聲大雨點小就是不攻打,不過是在拖延時間。”曲慕白點頭,“確是如此。”羊皮地圖躺在桌面上,他把一盞昏黃的油燈細看,企圖另闢道路。無奈縱然有退路可尋,皆是幽閉小道,不利大軍前行。曲慕白氣態從容,隨遇而安道:“深夜了夫人就寢吧。”

我此行是秘密出來的,與藺翟雲偽裝成副將跟在曲慕白身旁。我是女子自然不能與其他將士同營兒寢,心想藺翟雲是我親人本欲與他同帳,曲慕白不知我倆關係,自然不許,遂讓我入他帥營,坦蕩道:“行軍在外多有不便,讓夫人在末將營中屈就,還請見諒。”藺翟雲不知何故是有意避我,有信慕白之秉性,也並未多言。

我睡床榻曲慕白睡凳子自是不成文的規定,抱著被子躺了半會,我輾轉不得入眠,問:“吶,慕白,明明旌旗是蕭晚月的軍旗,掛帥的卻是趙之城,你覺不覺的奇怪?”營中無人回答我,我起身看去,那盞微弱的油燈下,曲慕白已累得伏案睡去,剛毅的面容斂去了平日的冷硬木訥,倒顯得柔和生動起來了。

我不在金陵那段時日,他和周逸日夜辛辣為我操持政務,都沒好好休息過,我回來沒幾日又馬不停蹄地要出兵救援大雍城,也難怪他這樣鐵錚錚的漢子也感到睏乏,想必為了我的事許久未好好睡上一覺了吧。這次派得力部下去東部佯裝暴民製造叛亂就是曲慕白出的主意,才讓金陵軍有正當的理由出兵。曲慕白這個人平日裡寡言少語,關鍵時刻總能力挽狂瀾,是個足智多謀讓人油然而染心生信賴的奇異之人。我心想,要事嫣紅能活著嫁給他該多好,一定能幸福。

取來毯子正要為他披上,他猛地睜開雙眼,已有一把匕首迎面刺來,乍見是我才及時收住攻勢。我心知他是常年行軍打仗多有刺客來襲,才練就了這一身的警覺,也沒怎麼在意。卻見他眼中的殺氣和戒備褪去,垂下眼簾道:“夫人,下次別隨便接近睡覺的軍人。”手竟不自覺地發抖,似乎在後怕著什麼。

我茫然點點頭回應他,他從我手中接過毯子,道了聲謝謝,態度冷冷淡淡的,我訕訕地回到榻上,這次倒很快入睡了。

帳內無聲,營外的夜風也沉默了。

我軍被趙之城困在橫江已有兩日,第三日自大雍城傳來訊息,梟主真實身份曝露,竟是當今東瑜魏國公之兄楚在劫。義軍多為草寇出身,記恨世家貴胄,乍聞梟主身份,竟不少心生異變之心。當日太后頒下懿旨,凡誅殺賊主匡扶大經基業者,天子必與之共享天下。

我聞之冷笑,五姐,你這是匡扶大經基業,還是將江山以這種名義拱手讓給蕭家?

太后懿旨很快傳遍神州各地,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為那共享的半壁江山,各路諸侯竟齊聚十八鎮前往討賊,奉蕭晚風為盟軍之首,併發罰討賊檄文。在劫已處懸崖之境,內憂外患。

此後又過一日,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