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沒有想過要殺你,你是不是聽了什麼傳言,或是受了誰的挑撥?”
楚沐曉憤憤道:“誰也沒有挑撥我,是我自己親耳聽到的!五天前我去給大娘請安,在門口親耳聽到你跟她合計密謀要害我!為了讓十二穩坐魏國公之位,從此高枕無憂,你們還真狠得下心,居然這麼蛇蠍心腸要對我們母子倆趕盡殺絕!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親哥哥,喊了她二十幾年大娘的兒子啊!”
我聽後又驚又怒:“你胡說!我從來沒跟她說過什麼殺你的事,全都是子虛烏有!”
楚沐曉冷嘲道:“你還裝什麼裝,就你這聲音,我就是化成灰也聽得出來!”
“哦,難道我的聲音真如此美妙,竟讓二哥念念不忘,就算化成灰也聽得出來?”
石牢裡突兀地響起我的聲音,但我沒有開口說話啊——是誰在用我的聲音說話!
我驚愕不已,猛然轉身朝身後看去,便見一道頎長的身影懶怠地依靠在鐵門上,似乎在那裡站了許久,用一種寒魄似的目光盯著我,眼眸裡又恨又怒,又有一種糾結不清的情感,竟近似於迷戀。懸掛在牆壁上的火把突突跳著,映照在他那身雲濤繁紋的白袍上,發射出冰冷的寒光,讓他本就俊美的臉,顯得愈發冷峻。
“是你,蕭晚月!”我驚道:“剛才是你在說話嗎?”
蕭晚月淡淡瞥了我一眼,什麼都沒回答,轉身就走。
我想也不想,拔腿追著他出去了。
他走的很快,大步流星,袖角隨著他行走的速度快速飄袂,白茫茫的似飛雪旋舞。我追得辛苦,不由怒喊:“蕭晚月你給我站住!”他腳步一頓,我,忙把身往前躍去,袖臂一抬擋住他的去路,這才在府衙長廊的轉角處攔住他。
蕭晚月怒瞪我,活像我做了什麼天大對不起他的事。這時清風吹來,揚起我玫紅色的紗織袖管,柳枝兒似的從他臉上拂過。風停,水袖落下,他的神情變得些許恍惚。
情急之下我只顧著攔他,現在才意識到兩人的姿勢過於曖昧,忙卷著衣袖把手抽回背後,問:“剛才是不是你用我的聲音說話的?”
他像剛從夢裡醒過來似的眼神懵然,漸漸地清晰起來,倒不再如先前那樣憤恨,不淺不淡地回了句:“你說呢?”
回答了等於沒有回答,我蹙眉又問:“是不是你和蕭夫人合謀陷害我的?”
他反問:“你說呢?”
我深深呼吸,忍氣再度試探:“你是不是他?”我心中的那個噩夢。
“他?”蕭晚月怔了一下,隨後笑得不懷好意,“你說呢?”
心知是被他耍著玩了,我怒上心頭,罵了聲:“你混蛋!”也不顧心裡那一系列的疑問,轉身要走。
蕭晚月眼角寒光閃過,驟然跨步朝我逼來。我本能後退數步,撞到了廊柱上,他一掌拍向柱面,將我困在他的臂間。我忙往另一處走,他的另一隻手也拍向廊柱,這一次徹底地將我禁錮在他懷中狹小的空間裡。
後背緊緊貼著柱子,我仰面看他,佯裝冷靜,卻還是顫了音:“你、你想幹什麼?”
“你罵我混蛋?”他冷冷一笑,如雲的鬢髮風中張揚。
從我仰視的角度看去,他那斜飛的修眉下,眼神格外犀利,便聽他說:“我是混蛋你又是什麼?一個水性楊花、不知檢點的賤女人!”
我聞言大怒,頓時忘了那股由他的強勢帶來的壓迫感,把舊賬翻出來反罵回去:“我是水性楊花不知檢點的賤女人,你就是滿口謊言卑鄙無恥的賤男人!”
蕭晚月怒極反笑:“好啊,罵得好!我是賤男人,你是賤女人,我們就是天生一對的狗男女!”
這個瘋子!我憤憤瞪他,不想再跟他一起發癲,一把將他的手臂撞開要走,卻被他一把拉了回來,抓著我的雙肩重重撞到廊柱上。
我吃痛悶哼,他低吼道:“為什麼是他,為什麼是我的大哥!全天下的男人死絕了嗎,你為什麼要選擇他!”
我跟誰相好關他屁事,他有什麼資格管我?
正要反譏回去,卻聽見他無恥道:“大哥身體不好,他能滿足你嗎?我可是記得的,你在我床上一向熱情的很,我們可以一整晚不眠不休地交頸銷魂,大哥能行嗎?你都上過我的床了,還能滿足地躺在他的床上?”
“蕭晚月,你下作!混賬!”我漲紅了臉,揚手朝他臉上剮去,他抓住我的手腕摁在柱壁上,反手要教訓我。我非但不躲,反而把臉往他掌下蹭去,他卻打不下去了,手掌僵硬在半空。
我火上澆油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