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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黑暗中,獨是安以墨的眼睛暈黑得甚至有些發光的��恕�

“念離覺得,相公的確是有隱疾——”念離思量再三終於說出口,“怕是為了治療燙傷吧。”

念離點到為止,不再多說。

安以墨在黑暗中看著這位嬌妻,嘴角微微上揚,那從未露給外人看過的後背上,一塊猙獰的燒痕,老皮退了,新皮又長出來。

時而汙黑,時而鮮紅。

“你是如何知道的?”

“知道什麼?”

“知道我是…影。”

安以墨呼啦一下子從浴盆裡站了起來,念離雖看不清楚,卻依舊面紅耳赤。男人還捉著她的腕子不放,真怕他又犯渾,將她直接拉進浴桶中去。

那就真悲催了。

想到這裡,念離終於開口:

“影者,遍佈南北,縱觀東西,揹負死約,一旦違誓,紋身一去,便會落下燙傷,奇癢難忍,成為風癢。需每十日,以苦參、白鮮皮、百部、蛇床子、地膚子、地骨皮、川椒、薄荷等煎湯浸泡、燻洗瘙癢處。相公這屋子裡,充斥這奇怪的香味,念離很巧的,對這股味道很熟悉。”

念離一口氣說完,噤了噤鼻子,不等安以墨再問,先開口說:

“我原先在宮中,伺候過和你一樣的病人。”

“後來呢?”

“後來,她死了。”念離說這話時,什麼表情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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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各朝各代,為人君者總要有自己的親信和死士,名目各有不同,而這批見不得光的人大抵都是術業有專攻的。

至於攻的是什麼,也要看上面人的趣味。

例如新登基的皇帝壁風,挑選的侍衛隊死士,個個都是其貌不揚卻業績頂尖的殺手。

這是因為他多年來一直密謀篡位,把他沒有子嗣的兄長推下臺,才特意選擇了這樣的定向人才來培養。

而那位沒有子嗣的兄長,仁宗皇帝,在位時也有自己的追隨者。

仁宗皇帝不像弟弟這般務實,他是個附庸風雅的人,連名字也都要風花雪月一番,所以就給這群親從們起了一個再扯淡不過的名字——

影。

只是這些影者,並不像侍衛隊那幫人那樣打打殺殺的。

仁宗注重經濟發展,影者大多都是各地商賈大鱷,負責穩定一地的貨幣政策、進行微觀調控。

當然,不管是養來殺人的,還是養來做生意的,不管你叫侍衛隊,還叫影,都是在位者的私有物品,加戳蓋印,以表忠誠。

這就是為上者的如出一轍的政治美學。

本質上,誰都擺脫不掉那原始的圈地為主的意識形態。

所以說,此刻在御書房大發雷霆的新帝壁風,無論再怎麼高高在上,本質上也就只是一個嗓門大點的地主。

“你們這群廢物,叫你們找一個女人,你們跟丟了,叫你們找一個男人,找了八、九年都找不到,我養著你們還有何用?!”

壁風就跟中風了一樣,如魔似幻。

侍衛隊長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一百一十三人,現在已經追回了一百一十二具屍體,就差這麼一個。”壁風眉毛擰在一起,“就這麼一個,影者唯一的逃兵,一個最無用的男人,卻浪費我快十年的精力——”

拳頭緊緊攢住,骨頭嘎吱嘎吱地響,皇帝心裡一頭是那個淡漠女人飄然而去的背影,一頭是那個影者秘籍中被重重劃掉的名字。

如若此時,火氣正旺的新帝知道,他心裡的兩塊石頭正在江南小城一個富庶之家的黑暗浴房裡坦誠相待,不知皇宮的寶蓋兒會不會直接被捅穿。

“陛下,奴才倒有一計,既然這落網的影者從秘籍中被除名,那麼他身上的那個影者的烙印也同時被清除,據我所知,留下的疤痕會奇癢無比,必須要用幾味草藥定期薰洗,稱為夫子香。如果我們斷掉某一種草藥的供給,不需要太多時日,這隱藏多年的小魚兒,一定會蹦出水面的。”

“這倒是個法子,先前我兄長大權在握,尤為斤斤計較錢財。想說服他斷了貨源,難如登天。如今天下到了我的手心,我說斷,就可斷。”

壁風一揮衣袖,“下去辦事吧,半月之內,我要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夫子香。”

自作多情

這一天恰好是溯源每月一次商會聚頭的日子,安老夫人作為安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