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龍頭。
“護國討逆,降者免死!”
楊慶身穿三重重鎧,外罩一件超大號泡釘棉甲長袍,就像頭臃腫的棕熊般吼叫著沿馬道直衝向上。
在他對面是噴『射』火焰的鳥銃。
但密集打在他身上的子彈恍如石沉大海般,沒有換來任何收穫,轉眼間他就帶著那狂暴的畫風撞進了阻擊的鳥銃手中,下一刻他手中一柄足有半丈長,前粗後細鑲滿三稜釘的棗木狼牙棒驟然橫掃,四名來不及逃跑的鳥銃手慘叫著從馬道上飛出去,然後墜落在城下,就在同時他背後那些刀牌手洶湧上前,阻擊他們的守軍瞬間崩潰。
“快,轟死他!”
右側南海口關城上,上次參與劫持崇禎的一名軍官尖叫著。
緊接著一門弗朗機調頭,炮口隨著楊慶的狂奔緩緩移動,下一刻那軍官惡狠狠地把火繩杵進了點火孔,驟然間熾烈的火焰從炮口噴出。
楊慶心有靈犀般撲倒。
炮彈緊貼著他頭頂掠過,一下子打在旁邊女牆上,碎磚飛濺中幾名衝鋒計程車兵倒下,楊慶緊接著躍起,順手抄起一支長槍,沒有絲毫猶豫地就像標槍運動員般丟擲,那長槍瞬間飛過三十多米的距離,準確撞進了那軍官的胸膛。後者慘叫一聲向後倒退,也就在同時一枚炮彈撞在他身上,這傢伙瞬間變成了斜向上噴『射』的血肉,而同樣的炮彈接連不斷打在關城上,碎磚的飛濺中守衛關城計程車兵倉皇而逃。
在他們東邊的大海上,登萊水師的三十多艘大型炮艦正在不斷向外噴『射』火焰,而滿載士兵的中小型戰艦或停靠西邊的碼頭,或者乾脆衝到淺灘,水師計程車兵源源不斷衝上海灘,跟隨著前鋒的楊指揮沿馬道洶湧而上。
狂化般的楊慶不斷揮動他那柄造型誇張的狼牙棒,驅趕著潰敗的守軍頂著零零星星的炮火,一直衝到了澄海樓下。
“拿來!”
他頭也不回地吼道。
一名士兵立刻把肩頭扛著的護國討逆大旗遞給他。
楊慶一手大旗一手狼牙棒,在澄海樓上那些沒來得及逃跑計程車兵倉皇叩拜中,徑直衝到了這座老龍頭制高點的城樓上,然後站在那塊孫承宗所題寫的匾額下,很是囂張地揮舞著。
海灘上數以萬計計程車兵瞬間爆發出海嘯般的歡呼。
“真乃萬人敵也!”
海上的旗艦甲板上,也算久經沙場的黃蜚,擦了把頭上的汗驚歎道。
隨著楊慶在澄海樓揮舞起護國討逆的大旗,剛剛逃入寧海城的潰兵們也徹底失去了抵抗的鬥志,緊接著紛紛放棄抵抗,然後向著攻城的登萊水師投降,他們除了幾個主要將領外全都得到了隨後登陸的張嫣赦免,並且統統編入了護國討逆軍。實際上他們和登萊水師都互相熟悉,黃蜚這支水師主要任務就是巡邏渤海並且給寧遠輸送物資,偶爾還要在側翼搞一下登陸策應寧遠和山海關守軍,老龍頭都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甚至龍武營部分軍官以前還在他手下混過。
總之就這樣老龍頭正式落入護國討逆軍之手。
然後懿安皇后和坤興公主移駕寧海城,並以她的皇后印向山海關發出了最後通牒,要求吳三桂送回崇禎。
吳三桂當然拒絕了。
第二天護國討逆軍結陣進『逼』山海關。
但吳三桂閉門不出。
他只是派出使者攜帶聖旨向楊慶等人宣旨,要求登萊水師撤回本鎮,否則就以謀逆作『亂』論處,但被懿安皇后毫不客氣地下令把使者斬首,然後以皇后身份命令吳三桂開啟城門,她和坤興公主要覲見崇禎,當然,不只是她倆,登萊水師全軍一起,這個要求的答覆還是崇禎的聖旨,然後這個使者又被她下令斬首。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還是很橫的。
好歹也是敢和魏忠賢掰手腕的。
雙方的交涉沒有成果。
不過楊慶等人也沒攻城,就兩萬可以說戰鬥力墊底的水師,根本不可能進攻山海關,如果不是吳三桂不敢對懿安皇后和公主動手,估計他就那幾千家奴出來一衝,黃蜚這支外強中乾的大軍就得潰敗。
當然,楊慶也沒準備進攻。
這就是來示威,明確雙方關係尤其是明確誰是正義的一方,讓老百姓甚至雙方士兵都知道各自形象,一邊是始終不敢讓皇上『露』面,只是不斷髮聖旨的,一方是皇上視如老母的長嫂和女兒親臨,人家要求進城見皇帝又沒錯。城裡的百姓和吳三桂那些關寧軍的衛所兵又不是都傻了,這一看情況就有問題,這弄不好是他們大都督挾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