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不計其數的潰兵,就像密集的蟻群般出現在他們視野中。
“這就是雜牌啊!”
楊慶說道。
的確,這些是真正的雜牌!
劉良佐所部真正的核心實際上就不足兩萬,而精銳就更別提了,所謂的十萬大軍裡面,剩下絕大多數都是從北方南逃的地主武裝,崇禎棄北方後,大量零零散散抵抗李自成的地主武裝選擇南逃,這些人成分複雜裝備混『亂』,甚至很多也就是有支長矛或者一把刀,既沒有統一的軍服旗號也沒有統一的盔甲……
實際上絕大多數沒盔甲。
他們與其說是士兵還不如說是群流民,之所以跟著劉良佐,就是因為他那裡有飯吃,而同樣如果可能的話能帶著他們搶錢搶女人就更完美,要是能屠個城那就很幸福了。劉良佐這麼幹很大程度上也是越來越養不了他們,畢竟鳳陽那地方根本就沒什麼人口了,本來就是窮又加上戰爭破壞,能跑的都跑光了,收稅都沒得可收。
原本歷史上就是這群蝗蟲跟著清軍血洗江南把花花世界殺成鬼域。
比如說江陰之戰就是劉良佐所部全程參與的,而且還厚顏無恥地現身說法勸閻應元等人投降,結果被閻應元給罵了一頓,此刻估計他們也準備好了到合肥快快樂樂地搶一波。
楊慶深吸一口氣,緊接著催動了戰馬。
而在他身後列陣的騎兵同樣控制著戰馬緩緩向前,並且在馬背上端起了一支支丈八長矛……
這是騎牆衝鋒。
楊慶以體現軍威為名忽悠高得捷花幾個月訓練出來的。
高得捷所部某種意義上說就是崇禎的禁衛軍,他們駐紮在南京保護崇禎,後者出巡時候跟隨護駕,那麼軍容肯定是第一位,全部重甲是為了體現軍威,騎牆向前也是如此。這個肯定看上去足夠帥,這些丈八長矛上甚至帶著小三角旗,此刻五百騎兵分三列緊靠在一起,端平了長矛如牆而進,那種精銳軍團的氣勢立刻展現出來,就連兩翼黃得功的部下都成了他們的陪襯。
正在湧來的潰兵立刻停下。
這些盔甲不齊武器混『亂』的雜牌們慌『亂』地看著這支真正的鐵騎。
很快雙方不足百丈。
楊慶舉起右手的鐵撾。
他身後三道騎牆同時停住,那些就連臉都包裹在鐵甲中計程車兵們控制著胯下戰馬,靜靜地看著對面混『亂』中的近萬人馬,而對方一支不足三百人的騎兵也在簇擁著一名老將衝出。
“劉良佐何在?”
單騎前出的楊慶喝道。
“廣昌伯在後,這位將軍是?”
那老將同樣上前說道。
“楊慶!”
楊慶說道。
“忠勇伯楊慶?”
那老將愕然道。
“然也!”
楊慶一捋小鬍子說道。
那老將沒有絲毫猶豫地掉頭向後轉眼又鑽回騎兵中,直到鑽進去三重才停下重新掉頭,而那些騎兵密密麻麻阻擋在他前方……
“忠勇伯,請恕末將甲冑在身不便行禮!”
他皮笑肉不笑地說。
很顯然楊慶也算惡名昭彰,誰都知道劉澤清的悲劇,在雙方關係不正常的情況下,和楊爵爺說話一定要保持足夠距離,另外也要和他保持足夠多的障礙,否則的話最好想想劉澤清是什麼下場。
“你是何人?”
楊慶饒有興趣地說。
“末將前援剿河南總兵許定國,因不願在闖逆治下為臣,故此率領本部兵馬南下,目前在廣昌伯部下為將。”
那老將說道。
“你怕我殺你!”
楊慶冷笑道。
“忠勇伯說笑了,末將何罪之有?”
許定國說道。
他其實是趁『亂』帶領豫東一帶地主武裝自保的,但崇禎棄淮河以北之後他們肯定無法在李自成的大軍面前立足,要麼投降李自成要麼南下,反正現在沒有清軍可供他投降。而他和原本歷史上被他所殺的高傑有仇,自然也就只有劉良佐這一個選項,最終許定國率領所部近萬雜牌南下加入了劉良佐部下,劉良佐棄鳳陽南逃,他這種雜牌肯定放在前面當炮灰。
“臨陣脫逃豈非罪?”
楊慶說道。
“忠勇伯,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相『逼』,再說末將有沒有罪,恐怕也不是錦衣衛能管的。”
許定國說道。
就在同時他身後的步兵結陣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