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進士,我是進士……”
陳進士的嚎叫在狼『穴』響起。
“進士?大學士來了都一樣!”
錦衣衛北鎮撫使楊勇端著茶杯鄙夷地說道。
黃端伯很爽快地簽了駕貼。
本身錦衣衛要抓陳進士是沒什麼錯的,當然,換成刑部抓也沒什麼錯,兩個機構都有抓捕審訊和擬罪權,但之前王舉人等逆黨是錦衣衛抓的也是錦衣衛審的,而他們供出的主謀自然也應該是錦衣衛來抓。之前李清的堅持並不能說是理直氣壯,至少以大明後期的慣例來說,李清應該籤這份駕貼,所以黃端伯這些不結黨的大臣需要做的只是中立,而中立的話他就得籤駕貼。
至於抓捕更是不值一提。
陳進士這時候才剛到徽州去欣賞黃山風光呢,他知道李清不會籤駕貼,錦衣衛無權去抓他,所以並沒什麼心理負擔,走驛道系統的錦衣衛拿著駕貼,不過三天時間就把他追上。
然後陳進士就只能到狼『穴』來欣賞風光了。
這裡風光也不錯。
“進士老爺,這椅子您坐著可還舒坦?”
楊勇面前一個錦衣衛笑咪咪地問坐在審訊椅上的陳進士。
“我乃進士,爾等何敢如此!”
後者怒斥道。
緊接著他就發出一聲慘叫。
“看來進士老爺不太滿意,再把火給老爺燒得旺旺的。”
那錦衣衛說道。
後面一個拉風箱的錦衣衛立刻拉動風箱,鼓入的空氣讓審訊椅下面的煤炭一片熾熱的火紅,熱量迅速傳遞到上面的鐵椅,然後再傳到一個個細鐵釘上,這些已經有些刺入陳進士後背和屁股的細鐵釘溫度越來越高。伴著陳進士發瘋一樣的嚎叫,他身上很快就傳出了焦糊的味道,但這些細小的傷口既不會流血更不會傷到任何內臟,所以陳進士的『性』命不會有任何威脅而且還保持清醒。
但那密密麻麻傳來的一個個點的燒灼劇痛就得他享受了。
他發瘋一樣掙扎著。
但被禁錮住的他,這樣的掙扎只會讓那些細鐵釘扎得更深,這種密集排列的鐵釘受力均勻的話,是不會刺進身體裡的,要是用力掙扎使得受力不均勻的話肯定得扎進去。然後那更加劇烈的燒灼感,就開始從面板表層向肌肉深處傳遞,他肯定還會再掙扎避開,於是也就換一個位置讓釘子扎入……
不得不說這東西設計還是很合理的。
而且隨著椅子溫度的繼續升高,他就像被架在烤架上一樣不得不忍受那燒烤的感覺了。
“進士老爺,你就招了吧!”
楊勇端著茶杯說道。
陳進士哪顧得上回答他啊,這時候都烤得快有肉香了。
“把火停了!”
楊勇說道。
後面錦衣衛立刻把單獨的炭盒抽出。
不過因為鐵椅的餘溫一時間並不會消退,所以陳進士還得繼續在那些灼熱的鐵釘上掙扎,好在那溫度終究是下降的,掙扎的他最終還是逐漸平靜下來,筋疲力盡般低著頭在那裡不斷冒著冷汗劇烈喘息著。
“來,你只要籤個名,就不需要再受這種罪了!”
楊勇蹲在他面一臉誠懇地說。
陳進士看著他手中那份早就炮製好的供詞,上面是楊慶認為應該主謀的逆黨名單,排在頭一個的就是水太涼,雖然水太涼至今賦閒在家,但依然每天賓客盈門,民間有識之士無不感嘆如此大賢不能為國效力,畢竟江左三大家在吳偉業植物人,龔鼎孳墮落之後,他就是碩果僅存了。然後還有內閣那四個尚書,再就是復社的一些少壯派如黃宗羲,『毛』奇齡等,總之東林黨目前在朝和在野的所有核心人物,再加上覆社這些東林黨的後備骨幹,統統都羅列名單上,這一個個名字看得陳進士冷汗直冒。
這是要把他們一網打盡啊!
“爾等何其毒也!”
他發出一聲悲愴地怒吼。
“陳進士,你就簽了吧,不籤還得繼續受罪!”
楊勇誠懇地說。
“狗賊,你們殺了我吧!”
陳進士怒吼一聲。
“給他換個新玩具,把他關到那鐵女人裡面先冷靜一天,減去幾個釘子,畢竟人家也是進士老爺,得受點特殊的待遇!”
楊勇惱羞成怒地喝道。
當然,主要是鐵女人的釘子全配齊就是殺人用的了,但減去幾個就是隻傷不殺了,即便是如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