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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這些人受傷不重,李忠很剋制地使用最小號霰彈,也就是打個傷口,哪怕打在臉上也死不了人,至於以後感染死亡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們有炮!”
一個族人弱弱地說。
“有炮也就一個,咱們一千多號人齊衝還能打著幾個?”
管家怒其不爭地喝道。
“少爺說了,最先衝進去的頭二十個賞銀百兩,免三年的租子,別怕打死人,少爺和縣尊是好友,少爺在朝廷裡有的是朋友,不就是死幾個窮軍漢嗎?快衝,衝進去,裡面的東西都是你們的!”
他緊接著吼道。
然而驀然間耳畔一聲呼嘯,緊接著一支弩箭扎進他肩膀,管家慘叫一聲坐在地上。
“都想造反嗎?”
牆頭上一聲怒喝響起。
然後李忠扛著一張鋼弩在牆上站了起來,同時手裡還拿著一個銅皮卷的喇叭筒,喇叭筒的另一邊則堵在他嘴邊。
緊接著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們這些傻子,王家侵佔官田查實後所有官田收歸皇莊,所有的佃戶編為皇民,最多四成的租子,不交任何的賦稅,小孩上免費的學堂,生了病有衛生所給治。忠勇侯還賞了新種子,我們已經在種了,那地瓜畝產可以幾千斤,那玉米也能到千斤,這樣的好日子你們不要,卻要跟著王家交那六成七成甚至八成的租子?還得給王家幹雜工,連自己女兒長得好看都得防著被王家看見?
你們不想著如何當皇民,卻要繼續給王家當牛做馬?
你們是不是傻了?
徐二,你上次不是看那白『毛』女看哭了嗎?你不想著怎麼跟王家算你閨女不明不白死了的賬,卻跑來給王家當填壕的,你就不怕你閨女死了都閉不上眼嗎?
還有你,劉狗子,上次你沒交上租子,是不是把你新娶的媳『婦』讓王管家睡了一晚才緩一緩的?還有你,忘了你爹是怎麼欠王家租子就說了句狠話,結果被王家奴僕打斷腿,沒過半年就活活爛死在床上的?還有你,你,你,你們都忘了王家是怎麼對你們這些佃戶的嗎?
你們如今種的地全是原本宣州衛的官田。
你們原本可以和我們一樣當皇民。
還有你們,若王家侵佔官田的罪查實了,那是要抄家的,抄家后王家的田產全沒官,你們全都跟著變成皇民,全都過我們一樣的日子,你們居然不要這樣的日子,反而繼續跟著王家受苦?
你們是不是傻?
你們是不是賤?”
“你們是不是傻,你們是不是賤?”
土圍上那些民兵們齊聲高喊。
外面的佃戶們面面相覷,尤其是那幾個被點名的,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複雜,不過王家畢竟也是幾百年的積威,一時間他們還是很難突破腦子裡那道紙糊的堤防。
“別聽他妖言『惑』眾,咱們都是王家的人,咱們都姓王!”
那管家捂著傷口喊道。
“這是大明江山,皇帝姓朱!”
李忠立刻吼道。
“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我們是按照大都督府命令組建的民兵隊,按照朝廷的律法,我們是歸大都督府管的朝廷軍隊,你們膽敢圍攻朝廷軍隊就是造反!你們脅從不論,但王家主謀那就是造反,就是要抄家的,不論王家侵佔官田的案子如何,他們造反的罪是跑不了的,他們抄家你們就都是皇民了。按照朝廷律法,對臨近的造反的,皇莊的民兵隊不需要等大都督府的命令,可以由莊頭組織民兵就近平息,現在我以皇莊莊頭的身份命令你們,立刻去捉拿造反的王舉人。”
李忠站在土圍上喝道。
“別聽他的,王家對你們幾百年恩情啊!”
管家驚恐地喊著。
“王家壓榨了你們幾百年啊!今天就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的日子,走啊,去開啟王家大宅,抓了王舉人向朝廷請功,然後一起當皇民過好日子啊!”
李忠喊道。
“他胡說,王家沒有造反!”
管家虛弱地喊著。
“膽敢主謀攻擊朝廷的軍屯,這就是造反,別忘了這裡是皇莊,這是皇帝的莊子!”
李忠喊道。
“快去王家抄家啊!”
他身旁的助手揮舞著旗幟喊道。
這句話比什麼都管用,外面一千多號王家族人和佃戶瞬間清醒,藉著王家造反開啟王家大宅可不只是把王舉人抓起來,還可以抄家的,他們自己不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