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當牲口,那也就別怨那些工人把他們扔到腳下踩死,說到底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恨。”
楊慶說道。
“護國公何故維護亂民?”
楊鶚很乾脆地質問道。
他們當然都已經很清楚,楊慶這次是支援那些工人的。
但他們也並不想妥協。
因為這種政見之爭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楊慶這個人並不在乎別人在合法範疇內反對他,而廣州之事也的確不能縱容,真要都像廣州那些工人一樣,那以後還怎麼搞工廠?說到底大家都是有工廠的人,要是廣州的工人不嚴懲,江浙的工人也學會用罷工遊行來說話,那……
那簡直荒唐!
廣州的工廠工作十八小時這都是盡人皆知的,要不然人家成本怎麼低呢!
但江浙也沒低於十二小時啊!
楊慶的工廠是十小時,但楊慶的工廠都是皇莊系統,他和民間並不是一個系統,他的工廠通常只招收皇莊的工人。但其他新興資本家們,他們的工廠一樣竭盡所能壓榨,他們的工廠基本上全是兩班倒,一般十天輪換一次,輪換時候一個直接上二十四小時。他們的工廠也一樣是監工帶著鞭子巡視,想在他們那裡辭工也一樣是有一堆手段的,唯一的區別是他們的工錢不至於讓工人吃地瓜,但也僅僅維持在比佃戶略好一點的水平。
如果說廣州工廠主的心是黑的。
那他們的心也不紅啊!
資本家都是一樣,不能指望他們有誰會是大善人,他們的原則就是在條件允許的範圍內,盡最大限度地壓榨工人。
所以……
這件事真不能妥協。
“維護談不上,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但目前來說,最重要的是如何儘快平息此事。”
楊慶說道。
那些閣臣們對此倒是贊同。
“首先桂藩得撤了,桂王的職責就是保境安民,如今明顯已經是嚴重失職,他都被民逐出自己藩城了,還有何資格再治民?桂藩撤藩,召桂王入京,如今建州衛各部已經開始返回其地,遼東接下來將空出,給他在遼東劃一塊地移藩。他與福王同為陛下堂叔,也給他和福王相同,就以廣寧作為他的藩城,大淩河以北,醫巫閭山以東,遼河以西,遼東邊牆以南,這一片劃給他作為藩地。”
楊慶說道。
閣臣們表示這個處置很滿意。
就這樣桂王由廣州的繁華都市被這些無良的傢伙,一竿子支到遙遠的遼西去了,可憐廣寧目前基本上可以說一個活人沒有啊!
他還不能反抗。
實際上楊慶還不知道,這時候桂藩護衛第一次反攻廣州已經慘敗,而且幾乎看不到勝利希望。
畢竟城裡有的是糧食。
撐一年都沒問題。
而且還有兵工廠,倉庫裡的彈藥和原料不比韶關要塞少,這裡本來就是後者的後勤基地,桂王和廣東鄉賢們的標準是韶關囤積不少於一年的作戰物資,而廣州囤積不少於兩年的各種原材料,現在那些工人只需要把這些原料加工出來就行……
這個他們最擅長。
所以打不下廣州的桂王,真沒能力應付楊慶的落井下石。
他只要不傻就會聽話的。
然後他就可以被扔到遼西開荒了。
此時明軍只是到了錦州,留下大淩河外遼闊土地,給建州衛的奴才們和科爾沁部的蒙古騎兵,負責給他們獵殺殘餘的神軍,估計再有半年就可以清理乾淨了,然後建州衛的奴才們退回山林,緊接著桂王北上開荒,不過護國公不好讓他一個人去的……
“桂藩屬臣輔佐失職,通通跟隨桂王一起貶往藩地!”
他說道。
“那護衛如何處置?”
堵胤錫問道。
“桂藩護衛編入陸軍,原本的將領統統強制退役,先讓陸戰第一軍去廣州,但不要進攻廣州,把雙方分隔開,無論如何處置先停戰再說。我親自南下去處理此事。”
楊慶說道。
這種事情必須得他親自去。
其他無論哪個閣臣,甚至包括他的那些大將們,去處理都有可能採取強硬手段鎮壓,這些傢伙對廣州鄉賢們落井下石是一回事,但在對待工人的態度上,他們是肯定不會有什麼本質差別的。在這些完全一丘之貉的新興資本家看來,廣州工人此舉無異於大逆不道,不把這股歪風邪氣狠狠打下去,今天廣州工人能因為待遇問題造廣州資本家的反,明天江浙工人就會因為待遇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