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但據說半路遭遇風暴沉沒,當然,是不是海上被某些心懷鬼胎的搞沉就很難說了,緊接著又因為馬紮然病死而停止,一直拖到一六九零年第一艘法國商船才到廣州。
這一次就不知道結果了。
就在這時候,城外下關碼頭的一片紅色海洋突然沸騰,一艘從上游而來的商船緩緩靠岸……
“臣楊慶參見陛下!”
等候在碼頭的楊慶,帶領身後的文武官員,看著被押下船的朱慈烺躬身行禮,雖然皇帝陛下是作為叛國罪嫌疑人帶著手銬被押來的,但在沒有審判定罪前就依然是皇帝,作為皇帝陛下的大臣們,必要的禮節還是不能缺了的。
朱慈烺看著楊慶。
“楚公,這就是你接駕的方式?”
他冷笑道。
“陛下,臣追隨先帝,出生入死血戰以護衛者,乃國家人民,而非陛下一人,臣所忠於者亦國家人民,而非陛下一人,若陛下與國家人民對立之時,臣只能站在國家人民一邊,若陛下以此相責,則慶問心無愧。”
楊慶坦然說道。
他身後立刻響起一片鼓掌聲。
“那你為何迎朕南歸?”
朱慈烺說道。
“迎陛下者,臣之責也,臣為大都督府參謀總長,錦衣衛指揮使,不迎陛下南歸則為失職,然臣之職責可不包括跟隨陛下背叛國家與人民為敵!”
楊慶說道。
他身後繼續鼓掌聲。
朱慈烺默默地看著自己妹夫。
“你會弒君嗎?”
他問道。
“臣不敢弒君,若陛下真被四民大會判處死刑,那也是國法無情,陛下咎由自取,而非誰弒君。若陛下真背叛了國家,背叛了人民,也就不再是大明之君,既然不是大明之君那又何來弒君之說?”
楊慶說道。
“賣國賊人人得而誅之!”
後面的人群中一個聲音高喊。
“砍他頭!”
“砍了賣國賊的頭!”
……
然後更多喊聲響起。
朱慈烺看著憤怒的人群,臉上露出了明顯的恐懼,畢竟眼前的人實在太多了,整個下關碼頭完全被紅色覆蓋,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但緊接著身後押送的人就推了他一把,他在後面的推搡下,就這樣不得不走向旁邊的囚車。不過這輛囚車還算優待,只是一輛四輪馬車窗子上臨時加了幾條鐵欞而已,象徵性的囚車,畢竟他也是目前的皇帝。
但他後面押出來的水太涼等人就沒這樣的好待遇了,他們一個個帶著沉重的鐐銬,在那些武裝平民的拖拽下艱難地走下船,然後瞬間無數臭雞蛋爛西紅柿就飛了過去……
可憐錢尚書瞬間就面目全非了。
他下意識地舉起帶著手銬的雙手擋在面前,然後緊接著就看到了人群中柳如是的面孔。
他立刻遲疑了一下。
然後一個臭雞蛋正打在他鼻樑。
帶著惡臭飛濺的蛋液瞬間糊了他的眼睛,他尖叫一聲急忙去擦,但等他擦掉並重新恢復視力的時候,人群中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他失魂落魄地看著柳如是曾經出現的地方,在身後的推搡中,拖著腳鐐上的鐵鏈走向了前面的囚車。
真正的囚車。
而在他後面是丁魁楚。
丁魁楚後面是毛奇齡,後者還想展現一下不屈,但一看面前那無數舉起的手臂瞬間萎了,低著頭護住臉哆哆嗦嗦地向前。
然後是齊王。
他倒是沒受太大的罪,主要是根本沒人認識他,再後面是呂留良,但他沒戴鐐銬,他其實是被從關押的房間營救出來的,不過作為嫌疑人有沒有罪得庭審後再說。然後就是那些被守株待兔捕獲的了,除了瞿式耜的確不能說嫌疑人外,其他那些主動跑去的都在,包括倒黴的陳於泰和他侄子陳貞慧。而大同社以黃宗羲為首一幫骨幹多數都在,他們只是帶著手銬沒戴腳鐐,加上北衙裡關的姜希轍,之前從鳳陽逮捕的朱之瑜,幾乎可以說大同社被一鍋端了。
不過這些人只是同謀嫌疑,具體是否定罪,如何定罪,這個同樣也得庭審之後。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楊慶嘆息道。
“楚公,黃道周拒絕了出任人民審判官,他說自己年紀太大,而且體弱多病沒辦法到南都了。”
史德威走到他身旁說道。
人民審判官和人民檢察官的挑選也已經展開……
候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