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旗莊的圍牆上,一群老弱病殘正在組織防守。
不過他們的防守毫無意義。
雙方的數量差距太大,那土圍子也不是城牆,無非就是個小塢堡,人數多有能打的還行,就這些老弱病殘毫無意義。
楊慶不無唏噓地看著這一幕。
其實順軍還沒過來,甚至博洛還在通州,運河還在清軍控制下,但很顯然老百姓已經等不及了,既然李自成的大軍顧不上管這些犄角旮旯的地方,那老百姓就自己動手。反正各地官員都已經開始逃跑,就連那些豪強也開始逃跑,他們倒是不一定害怕明軍,畢竟明軍講道理,可李自成的夾棍他們是真害怕的。
記憶猶新啊!
可以說三角澱直到白洋淀這片廣袤的帶狀溼地以北,完全已經陷入無政府狀態。
那還不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爹呀,兒子給您報仇了!”
楊慶不遠處一個青壯高喊著,然後他舉著一張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弩就扣動扳機。
那箭嗖得飛出。
但可惜卻從目標頭頂掠過。
後者也被嚇了一跳,但這個明顯是小官打扮的傢伙,緊接著就揮舞著一本書,恍如神功附體般叫囂著,那青壯咬牙切齒地再次裝箭,然後重新舉起弩瞄準。
“給我!”
楊慶伸出手說道。
那人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雖然楊慶騎著馬,但這些人裡面也有不少騎著馬,其實這裡面還有好幾個衙役打扮的,甚至還有明顯穿著民團軍服的,這種混亂時候就是一些膽大的豪強,都加入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行列。這人也沒多想,說本地方言的楊慶,在他看來只不過是這支混亂的大軍中的一員而已,他知道自己技術太差,想了想就把弩遞給了楊慶。
護國公連瞄準都沒瞄準,不到三十米還瞄個屁,單手接過的他隨手一甩,就在指向那傢伙的瞬間扣動了扳機。
弩箭正中其腦門。
帶著箭的小官徑直向後倒下。
“神箭啊!”
那青壯驚喜地喊道。
“裝箭!”
楊慶把弩扔給他。
這人也沒多說,迅速給他重新裝上一支箭,楊慶依舊隨意地單手接過並抬手直接射出,緊接著對面另一個防守的旗丁帶著腦門上的箭倒下。
四周立刻一片歡呼。
第一箭可能是運氣,第二箭還如此就真是神箭手了,兩個青壯同時伸手興奮地接過弩重新裝箭,然後畢恭畢敬地遞給楊慶,楊慶依舊帶著裝逼的淡然接過。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直接射出,反而端坐馬上環顧四周,四周一片期待的目光,於是他又伸出了自己閒著的左手,周圍眾人懵逼,不過緊接著一個聰明的突然醒悟,趕緊把另外一張弩遞給他。楊慶這才滿意地接過,在一片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一手一張沉重的蹶張弩,穩穩地瞄準土圍上……
“這叫雙飛!”
他帶著矜持的笑容說道。
說完雙手同時扣動扳機,在一片驚叫聲中,兩支弩箭瞬間釘進了兩名旗丁的胸口。
四周一片石化般的震撼。
“打進去之後不要胡亂殺人,我們是禮儀之邦!”
楊慶把兩張弩扔給下面的人說道。
“可我們就是報仇的,這些狗東西仗著建奴做靠山,這些年可把我們禍害慘了!”
旁邊一人說道。
“蠢貨,你們知不知道女皇早就下了釋奴令不得以漢人為奴,所有奴婢如今全都是建奴這樣的異族?你們知不知道一個西域胡女只要長得不是太難看,那都得一百兩起價?你們知不知道那些買小廝的一個長得俊俏的都能炒到上千兩?就是那些成年男人只要能幹活的,賣給朝廷挖鳥糞還得五兩銀子一個呢!殺他們是報仇,讓他們在海島上挖鳥糞生不如死,還經常被紅毛鬼走旱道,難道就不是報仇了?”
楊慶恨鐵不成鋼地說。
“賣到哪兒?”
人群中一個奸商兩眼放光地說。
“所有朝廷軍隊的旅一級後勤處都有人專門收這個,千萬別賣給李自成的人,他們是二道販子,收了也是賣到南方的,那價格比朝廷低得多!”
楊慶說道。
四周立刻一片歡騰……
“殺啊,還等什麼?”
那奸商振臂一呼,帶著亢奮毫不猶豫地衝向土圍。
楊慶帶著欣慰的目光,看著他們淹沒了前方土圍,然後心滿意足地繼續趕路,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