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來亨說道。
“黨爭是必然的,這種東西是永遠無法杜絕的,所以乾脆就讓它公開化制度化好了,王夫之為核心正在四民大會形成一個政治集團,這個集團代表土地士紳和新興資本家利益。那麼就需要另外一個,代表著農民和工人利益的政治集團出現,否則農民和工人繼續一盤散沙,終究是鬥不過他們的。”
楊慶說道。
“你想讓我來建立這個政治集團?”
李來亨說道。
“對!”
楊慶坦誠地說。
“黨派可以在四民大會出現,但軍政系統不準出現,無論是內閣還是地方官員,都不允許加入任何一個政黨,至少不允許公開加入,至於軍隊就更不行了。
軍隊是女皇的。
女皇陛下是帝國的保護者。
軍隊只服從女皇。
同樣女皇也是國家治理者,她任命內閣治理國家,而四民大會代表的是人民,為人民監督女皇的,黨派只能在四民大會出現,女皇必須是中立的,她任命的軍政系統也必須是中立的,加入黨派就失去中立性,所以內閣可以有黨爭,但軍政系統不允許有黨爭。
至少不能有公開的黨爭。
所以我就不可能出面組建這個政黨了,必須得另外找一個我放心的人。”
楊慶說道。
“那為何是我呢?”
李來亨說道。
“因為你後面有人,你後面是關中和山西的皇莊,甚至還包括河北的皇莊,這些與江浙士紳沒有什麼關係的皇莊百姓是你的後盾,尤其是關中和山西的,他們會全力支援你。而我的那些親信都不行,他們和士紳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實際上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和士紳一黨,畢竟他們都是新興資本家。
但你不是。
而且你已經沒有軍職。
你不用受任何限制。
你的名聲也足夠。
如果你以工農的維護者身份收攏工農代表,形成與士紳集團對立的政治集團,就可以在四民大會和王夫之這幫人鬥爭了。”
楊慶說道。
李來亨是最合適的人選。
首先他是理想主義者,依然對均貧富充滿嚮往,第二他的名望也足夠讓人向他聚集,第三他的基本盤足夠強大,北方皇莊區的代表會無條件地支援他。他本身的理想可以在楊慶幫助下迅速形成政治綱領,北方基本盤的支援讓他短時間形成勢力,剩下就是吸引更多支持者了。接下來就算這一批四民代表卸任,以王夫之為核心的政黨也已經實際上形成,那麼以李來亨為核心的工農政黨,就可以與之在四民大會鬥爭了。
說到底政黨是必然的。
壓制也沒用,這東西只要有人就一定會出現,與其壓制讓他們在地下鬥爭,還不如干脆放到明面上。
“你這是讓我做眾矢之的啊!”
李來亨說道。
“但誰又敢動你呢?”
楊慶笑著說:“你可是侯爵,你背後可是有一個龐大的軍事集團,政治上鬥爭無所謂,誰要敢用別的手段對付你,那舊秦藩的將士們和關中百萬民兵可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