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真正為底層說話的政治領袖最大的危險是什麼?
當然是肉體毀滅了!
暗殺永遠是對付這類人物的最有效手段,當地主和資本家集團,在政治鬥爭中無法對付他,而軍隊又保持中立的情況下,那麼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僱個神經病給他一槍。
這樣的例子太多了。
但李來亨就可以最大限度免疫這種手段了。
敢暗殺他?
且不說暗殺這樣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將需要多麼大的難度,畢竟真要說單挑能打過他的,至今在大明仍然屈指可數,而且就算暗殺成功那後果也很可怕,因為大明軍隊裡還有一大堆軍官和士兵是視他為偶像。同樣在關中和山西還有一百多萬秦藩民兵,也是視他為秦藩歸順朝廷象徵的,他他如果有意外,那麼這些人的憤怒,可以讓楊慶有足夠藉口展開一場大清洗。南方籍將領因為利益可能包庇那些士紳,這一點楊慶是毫不懷疑的,他用這些人對付士紳,他們肯定是要陰奉陽違,搞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是,想方設法給他把計劃玩壞。
但舊秦藩計程車兵不會。
如果有人敢以暗殺的手段來對付李來亨,那麼護國公直接一聲令下調張鼐的騎兵軍來抄家。
這些人就很好用了。
哪怕就是讓他們在江南屠城他們都會毫不猶豫。
這就是李來亨的特殊性。
他背後是舊秦藩,甚至整個北方已經實現均田的,那些自耕農民兵體系,這些人是楊慶在江南推行公田法的武力後盾。而捧出李來亨來作為農工階層的領導者,就是以他來作為北方勢力的旗幟,讓北方集團鎮壓南方士紳集團,這樣楊慶就可以躲在一邊坐山觀虎鬥了。
“那我就試試吧!”
李來亨說道。
很顯然他對這個身份也充滿期待。
說到底他才不過三十多歲,就這樣徹底退出政治舞臺,還是有些不甘心的,他只是理想落空的意興索然而已,現在楊慶給了他繼續為理想而奮鬥的機會,那麼他當然就重新找到了人生的目標。
“那麼你可以看看這本書!”
楊慶神神秘秘地說。
然後他就像當年蠱惑老闖王一樣又把一本書塞給小闖王。
“資本論?”
李來亨看著封面饒有興趣地說。
“這是我在處置廣州事件後,透過對廣州工人的瞭解,對這件事根源進行的分析,當然,我的目的是為了杜絕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我逼著那些工廠主和工人簽了一份由女皇做保的協議,但我仍然不敢保證以後會不會再次矛盾激化,畢竟他們一方為賺錢不擇手段,另一方則想讓他們付出更多。如果你能夠建立起一個維護工人和農民利益的政治集團,那麼就可以在四民大會透過政治上的鬥爭,來最大限度保證工人利益防止他們和資本家之間再一次爆發戰爭。
實際上農民也一樣。
如果當年朝廷真正有一個維護底層農民利益的政治集團,壓制那些地主豪紳們,說不定還不至於天下大亂呢!”
楊慶說道。
李來亨贊同地點了點頭。
“但四民大會真能做到你想要的?”
他緊接著問道。
“四民大會不能,但四民大會擁有立法權,如果你能夠在四民大會掌握優勢,那麼就可以制定最大限度維護工人和農民利益的制度,而我負責執行這些制度。女皇和政府必須是中立的,就類似於掌櫃的,而四民大會是東家,東家制定製度,掌櫃的去執行。只要你能在四民大會獲得優勢地位並制定維護工農利益的制度,那麼誰敢違反這些制度,我就以法律的名義制裁他。反之如果王夫之這些人獲得四民大會的優勢,並制定出有利於地主資本家的制度,那麼我也會去維護這些制度。
我只做中立的執行者。
我不會直接傾向任何一方,不會幫你們,也不會幫他們,我遵守的是四民大會制定的制度。
但誰來制定這個制度,這就需要你去努力,你想讓富人拿出更多,想讓窮人不會被壓榨,那你就想辦法去獲得四民大會的更多代表支援。但無論是誰,都不允許再造反,地主和農民,資本家和工人,只允許在四民大會以這種方式鬥爭,但無論誰都不能使用武力,農民不能造反,工人也不能像廣州那樣bao動。
當然,罷工可以。
合理的罷工我是支援的。
但打砸工廠,把資本家吊死這種事情是不允許的。
地主和資本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