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就是明確目前大明已經有些混亂的土地歸屬,之前大明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土地法,如果說有的話就那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這句話已經被推翻了,天下並不是一家一姓的天下,土地當然也不是一家一姓的,那麼必須得有一個專門的土地法來明確土地這個根本問題。所以制定土地法是必須的,而鬥爭的原則只是國有還是私有,楊慶的公田法是國有,而官員士紳的目的是私有。
王夫之繼續解釋他的土地法。
這份土地法完全就是為那些士紳們服務的了,不僅僅是明確目前大明的各類土地歸屬權,而且包括了礦產的勘探開採……
這一點很重要。
儘管楊慶已經控制了很多地方的礦產勘探開採權,但問題是大明的領土擴張太快,還有更多地方沒有被控制,這些地方的自由勘探開採權必須透過法律明確。甚至包括以後再擴張的土地上,那些礦產勘探開採權也必須以這種方式搶到民間,這塊蛋糕楊慶拿走的已經太多,剩下的不應該再被他搶去了。
還有山林,水域之類,以後如果分割也必須透過法律明確。
現在它們的確算國家的。
但私人購買了就是私人的了,尤其是開荒的,誰開荒就是誰的,最多開荒出來該交稅交稅,但絕對不能開荒出來算國家的。
“這才是正理!”
張國維很是滿意地感慨著。
“以前咱們就是忽視這一點,沒有早跟他定個這樣法律,這才給了他一次次胡鬧的機會,他這個人最善於鑽空子了!”
瞿式耜憤然說道。
很顯然他還是對當年的失敗滿懷不甘。
“但這並不能阻擋他推翻咱們的土地法,然後繼續讓下一屆四民大會透過他的公田法,說到底咱們不能控制下一屆四民大會,那麼這份土地法制定得再好也是沒用的。目前的情況想讓這份土地法透過不難,但他願意推翻只需要等幾個月就行,我們必須得加一條內容,阻止他廢除這份土地法。”
堵胤錫說道。
“加上這份土地法為鐵律,任何人不但推翻或修改!”
陳子龍說道。
“可楊慶會遵守嗎?”
顧絳不確定地說。
“只要是四民大會真正透過,他是不會做什麼的,他自己制定了這個規則,那他就不會違背,他如果真的恃強橫行,也就不會弄這個四民大會了,這一點還是可以相信他的。再說他如果真得推翻,咱們其實也沒什麼辦法,軍權終歸在他手中,說到底咱們盡己所能,無愧於心就行了!”
史可法說道。
很顯然這個話題過於沉重。
一幫前任和現任內閣大員們紛紛沉默。
突然間房門被推開了。
所有人一起抬頭,看著史可法的兒子史德威走進來,後者沒有給幾個長輩們行禮,而是在他爹疑惑的目光中掃視一圈……
“諸位,到四民大會堂廣場去看看吧!”
他說道。
四民大會堂廣場。
“我有一個夢想!”
李來亨舉著喇叭筒說道。
此刻的他正站在一輛停著的四輪馬車上,而站在他身旁的是徐四,另外還有上百名之前投票支援楊慶的四民代表也站在周圍,其中多半都是皇莊代表。
在他頭頂上,則是一個張開的橫幅,上面寫著三個大字……
農工黨。
而且還有那個楊慶設計的徽章。
包括他和那些四民代表胸前,也都同樣佩戴著這種徽章,而他身上還穿著軍服,雖然他已經退出現役,但軍服還是可以穿的。而作為上將他的軍服檔次可是很高,再加上那些勳章和侯爵的綬帶,雖然一定程度上掩蓋了那個徽章,但卻極其引人注目。四周數千百姓聚集,全都帶著尊敬看著他,看著大明定遠侯,護國公的老朋友,外加剛剛註冊成立不到一個小時的農工黨黨首。
“我夢想天下沒有貧富之分,沒有貪官汙吏,土豪劣紳,沒有那些壓榨貧民的虎狼,所有人都有地種有衣穿有飯吃。不用因為交不起租被地主毒打,不用因為沒錢交稅而被關進大牢,不用因為還不起高利貸,不得不賣兒賣女。
在我全家都餓死時候,我就在做這樣的夢。
可這隻能是夢。
因為沒有人會為我們作主。
誰會為貧民做主?誰會管佃戶們的死活?誰會為挖煤的苦力做主,誰會為扛活的僱工做主?皇帝?大明立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