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亂歸罪於士紳更是無稽之談,內有天災外有建奴,先帝治國也乏善可陳,朝中更是奸臣當道,這與士紳何干?以家父為例,當年正是觸怒魏忠賢,不得不罷職歸鄉鬱鬱而終,士紳忠義之輩有的是,奈何朝廷不用啊!如今護國公卻以當年之亂歸罪士紳,士紳何辜?”
李秀才語氣激動地說。
邊說他還邊看著馬寶的臉色,見後者沒有翻臉的跡象,那義憤之情就溢於言表了。
“馬某武將,不參與朝廷之事,只是受命於上,盡職而已,至於公田法的是是非非,馬某不過粗人一個,也不懂,不過你們這崇山峻嶺,這些土匪的確不好清剿。今日時間已不早,馬某就先告辭了,清丈五隊何隊長今晚還找我要人保護,他們明日得去泗安清丈。我還得給他們安排人,話說我這說是一個軍,卻要保護常州廣德兩地的上百個清丈隊,還得進山清剿土匪,這都快成光桿一個了!”
馬寶看了看錶說道。
說完他站起身,李秀才趕緊起身送客,出門時候馬寶看了看旁邊擺著的一個水晶瓶子。
“此物頗為別緻!”
他笑著說。
“送給將軍了!”
李秀才笑著說。
“這,這如何使得!”
馬寶說道。
“你我兄弟一般,何分彼此,來人,快裝起來!”
李秀才說道。
然後馬寶就夾著水晶瓶子心情愉快地出門。
“通知錦衣衛,今晚盯住他家的人!”
出門後上了馬的馬寶,剛剛走出幾十米就對隨行的軍官說道。
“將軍,您是說那些土匪跟他一夥的?”
那軍官疑惑地說。
“你這不是廢話嘛,哪有土匪不勾結士紳能長久的?你們將軍我就是幹這個出身的,這些傢伙無非也就是我們當年玩的那些東西,他們搶掠殺人,士紳給他們銷贓。這次雖然目的不同,但一支土匪想在山裡生存總歸還是得這樣,要不然他們在山裡面逮兔子嗎?更何況這彈藥也得有人給他們供應,更何況他們也不可能知道清丈隊行蹤,沒人給他們送情報他們如何準確伏擊?自古這匪和紳都是一家人,我們後來是造反,那就變成和士紳勢不兩立了,但如果說單純像這種流竄山林的匪,那必然在外面得有士紳充當合夥的。”
馬寶說道。
“您這是引蛇出洞啊!”
那軍官立刻拍馬屁。
“哈哈,這個詞用的好!”
說話間馬寶開啟盒子,拿出那水晶瓶對著夕陽欣賞著,後面五十多米外,李秀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個貪婪的舉動,然後轉頭看了看身後的侄子。
他侄子瞭然地點了點頭。
三個小時後,接著外面明亮的月光,這傢伙悄然出了李家,迅速隱入了山林中,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同時後面兩個錦衣衛暗探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