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籃子,連帶著我也跟著跑了幾步。
摩托車也被阻力作用,摔倒在地,騎車者倒在地上,我的菜也灑落一地。
我連忙去扶,才發現是個五、六十歲精瘦精瘦的老頭。
他一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喚,我拉他起來時,他不動,說:“你把我撞倒了,你說怎麼辦吧?”
我心一沉,這是碰到訛人的了嗎?
旁邊看熱鬧的人很快圍觀上來,那老頭呻吟聲更大,好像疼的無法忍受似的。
我強壓住煩躁的情緒問他:“怎麼是我撞你,明明是你先從後面撞的我。你到底傷的怎麼樣,要去醫院看嗎?”
那老頭把褲子捲上去,我一看也就擦破了點皮,就說:“你站起來走走,看看腿怎麼樣。”
老頭抱著腿說:“我腿疼的不得了,我站不起來,我肯定是骨折了。哎呦……”
只是摔倒了,又沒有磕到什麼,至於骨折嗎,我嚴重懷疑,但現場的人可不那麼想,他們紛紛說:“趕緊往醫院送啊,還磨蹭什麼?”
我猶豫了一下,去了醫院要耽誤好多時間,初若塵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那老頭趁機撒潑:“你以為你長的漂亮,就想撞了人跑麼,你還講不講理?”
旁邊的人也紛紛附和,指責著我。
我很生氣,到底誰不講理,於是說話也不客氣:“這和我的長相有什麼關係?何況自古都是車撞人,有誰聽說人撞車,把車給撞翻的?我也不和你囉嗦,你到底要怎麼樣,去不去醫院?”
老頭一邊半閉著眼哼哼,一邊說:“你給點錢吧,這樣你我都省事。”
我冷笑,到底露出自己的真實意圖了。
也不說話,先一樣一樣地撿起地上的菜,然後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後說:“122嗎?我這裡出了一起交通事故。在**路口,一輛摩托車從後面掛到我的菜籃子,現在車摔了,人也受了傷,請您來處理一下。”
那老頭慌了,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氣呼呼地問:“你給點錢我們的事就結了,你給122打什麼電話?”
我說:“這種事情我們各說各有理,具體給多少錢也會有爭執,不如請交警隊處理比較公平。”
老頭氣的邊罵邊推車。我忙說:“別走啊,交警同志一會就來了,你走了怎麼辦?”
老頭沒說話,上了摩托車,突突突地騎著走了。我一看,他車後面連個牌照都沒有。
旁邊圍觀的人恍然大悟:“這是要訛詐啊!這老頭真狡猾,太不地道了。”
我收起電話,提起菜籃子回家。剛才的電話我就沒撥通。
回到家,看著安靜地躺在床上的初若塵,我忽然悲從心來,淚如泉湧。
揪住他的衣領,我怒氣衝衝地吼:“你起來啊,你睡什麼睡?憑什麼我要受這些委屈?你不是已經不要我了嗎,我為什麼還要照顧你?你父母在笑我不自量力、痴人做夢吧?你呢?你是不是也一直在心裡笑話我輕賤?你醒來啊,你醒來再說分手啊,說啊,別給我裝聾作啞的,起來,再說一次來傷我的心啊?!……”
我嚎啕大哭。壓抑已久的痛苦,失落,絕望,屈辱,都在那一瞬間如絕提的洪水奔流而出……
怒氣宣洩完後我精疲力竭,呆呆看著無動於衷的初若塵。
我這樣積極熱切地盼著他醒,可是等他醒來後還會恢復成那個風華絕代、高貴迷人的初若塵,他也許會感激我,我呢?我還能留在他身邊嗎?到時候我該如何自處?即使他也許會重新愛上我,我也原諒不了他曾經的傷害啊。
我喃喃自語:“我該怎麼辦?”
日子一天天平靜地過去了,我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
一天,當我坐在他床前,怔怔地又盯著他俊秀清瘦的臉出神時,我忽然看見他緊閉的雙唇艱難的蠕動著,眼瞼似乎也不斷眨動著。
我愣愣地看著他,看著他緩慢地睜開眼睛,然後把頭極慢地轉向我這個方向。
慢慢地,他的目光對上了我,似乎是認出了我,還扯了扯嘴角。他是要笑嗎?
他醒了,沉睡了三年零三個月後,他終於清醒了!
那一刻,我覺得心頭突然一陣發熱,彷彿流淌了很久的血一下子將冰冷的心浸泡了起來。
但我沒動,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看著他。他也一直看著我,眼睛裡似有點點淚光。
一愛到底
我們相互對視了許久之後,我淡笑著說:“好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