瑣事煩惱,理應在生計面前,把情愛的事宜放得遠遠的,不然,就不是普通的小老百姓了,這一點,秦霜覺得自己做的很好。就在秦霜糾結的時候,步驚雲摟著他的肩膀說:“可別想著這些,我會打獵會抓魚會種地,保證餓你不死。”
秦霜斜眼望著他,一笑:“哦,那敢情好。”
步驚雲望著他,那人低頭繼續數錢,摟著他肩膀的手有些熱,近距離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還有露出的一截細膩的頸項,一時,他竟沒有力氣放開他。秦霜一個轉身,自然的從步驚雲胳臂內脫離。胳臂懸空半天,他才回過神來。
秦霜問,“誰告訴你我在這兒的?”
“嗯?”步驚雲扒了一口飯,抬頭看他。
秦霜給他夾菜,保持笑容,“楊真,還是孔慈?”
步驚雲不解的看著他,並不覺得這個問題有值得探究的地方,他隨口說,是楊真,怎麼了?
“楊真是不可能這麼做的,他是有職業操守的,你已經不是他的主子了。”秦霜笑。
步驚雲挑眉,“也許,他還顧念我們的情義。”
“並不是所有的情義都值得拿生命去交換的。”
“哦?”步驚雲毫不在意的改口,“那就是孔慈。”
“那就對了。”他再明白不過,孔慈是個內心執拗的女子,無論她的表面如何平靜。如果說自己像是孔慈模糊意義上的哥哥,那麼步驚雲就是她幻想中的情人,女人總是為了自己的情愛過分勇猛,甚至有些人陷入瘋狂境界,為了一個步驚雲,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毀了這個模糊意義上的哥哥,又或是她自己。
孔慈後來的沉默,給她充分瘋魔的時間。不言不語,不和外界接觸,以此她便有很多時間和精力活在自己的思想裡。
這是其他人改變不了的,秦霜也不能。
秦霜說:“我們過幾天就走。”
“秦霜,你怎麼了?”門邊突地響起一個聲音,冷寒的嚇人。
床上的人猶如被冰水當頭澆上,僵硬的身子無法動彈,出口的呻|吟破碎,他咬著自己的唇,看著門口那看不見的黑影,艱難的回道:“沒,事。”
兩個字要斷開說,因為他無法連起來,他不說話了,因為只是一瞬間,身體的火苗更旺了。就像是大冬天裡,他抓起一把雪,不一會兒,整個手心都會燒起來的發痛。
“到底怎麼了?”步驚雲聽到裡面的動靜,疑惑頓起,晚飯時,他還是正常不過的,“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秦霜有些煩躁的揪緊了被單,使出渾身氣力的衝著門口吼道:“煩死了,什麼事都要問,難道我不能有自己的事嗎?我說了我沒事,你聽不見嗎?給我滾去睡你的覺,不然,明天就滾蛋。”
黑夜裡沉默許久,只有秦霜漸漸粗重的喘息。
“好。”步驚雲說完,就真的走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秦霜縮在床上,拿枕頭矇住自己的腦袋,微不可察的泣哭聲伴隨著呻|吟傳出來。
第二天,秦霜早早的起來做好早飯,回身就瞧見步驚雲抱胸斜靠著,靜靜的看他。
他嚇了一跳,拍著胸口,笑道:“輕功又長進了不少啊!”
“嗯。”步驚雲看著他,敷衍地道,“每天都有練習。”
秦霜嘿嘿一笑,吃飯的時候,步驚雲一直盯著他的嘴唇看,紅豔豔的下嘴唇腫得跟個香腸似的,破了好大一片,他看著看著就皺眉,想問又不知道怎麼問。
就是吃晚飯就去街上買了消腫的藥膏回來。回來的路上,他一直苦悶地想,自己怎麼越來越膽子了,對秦霜,比以前在天下會還小心翼翼,明明現在那個人身邊只有自己了,什麼師父,風師弟,斷小浪,都沒有了。
我這麼怕他,還怎麼繼續下一步?
回去的時候,拉過秦霜就要給他嘴唇塗藥膏,神情不大好。
“我自己來,自己來就行。”
秦霜扭捏,躲了一下就讓他抓牢了,“乖乖別動,不然,把你捆起來。”
“啊?”秦霜吃驚的張大嘴,沒聽太清。
步驚雲不理他,也不看他,就是溫柔的拿食指在他唇瓣上碾磨,眉眼沉重,像是在想心事。秦霜讓他扣住後腦勺,也不動了,就是嘴巴被摸得有些癢,笑道,“想什麼呢你?”
“想怎麼才能把你搞定。”步驚雲脫口而出,表情認真的極,嚴肅的極,強硬的極,說完也沒有想象中的會難堪。
秦霜感覺唇邊的手指還繼續動著,嘿嘿笑了幾聲,輕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