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專門用來養花種草,種植蔬菜,供冬天食用,然而,玻璃畢竟算是易耗品,在便宜也是要花錢的,大戶人家建的玻璃溫棚,冬天裡養殖的蔬菜,一般也只夠供應家裡的主子和有頭臉的下人食用,像他們這些打工或者底層的下人,冬天有白菜豆腐食用就不錯了。
因為飲食習慣和勞動強度的不同,錢元脩夫妻吃的還清淡一些,主要以蔬菜為主,肉食也是精瘦肉,量還不多。然而,郭燕總記掛著這些人勞動強度大,要吃好喝好補充體力,特意叮囑了趙氏每天至少給他們加個肉菜,事情不大,每個月也會多花點伙食費。
可也因為此事,這些人幹活根本就不惜力氣,掙回來的比花出去的多多了,吳仁父子甚至已經決定,就算是三年後,錢元脩兌現了他的承諾,給他們娶了媳婦,只要錢元脩夫妻還願意用他們,他們就一直給錢元脩夫妻打工,掙錢,要知道,這樣的主子真的難尋,不僅聰明,還仁義大方。
郭燕卻沒有想到只是因為一點飯菜的小事,就替他籠絡了人心,招攬了人才。
因為育苗早,郭燕的西瓜上市的也早,而這個時候,錢元脩的春闈考試結果也出來了,令人遺憾的是,名落孫山,錢元脩並沒有考上。
錢元脩頹廢了幾天,在郭燕的溫情勸說下,又振作了起來,重新開始複習,這一次,他不僅更加用功的讀書,還透過各種渠道,找來了歷屆被錄取的考生試卷,從中總結經驗,然後又重點複習。
因為試卷量大,還要時不時的外出考察,錢元脩對家裡的事情幾乎就不管了,由著郭燕折騰,三年時間過的很快,錢元脩第二次考試的時候,終於不負眾望,考了個一百五十九名,排在第二榜的中上游,極有點官的可能。
這個時候,就需要銀子打點,跑官了。
幸虧他們也沒有多大的野心,這三年時間裡郭燕開鋪子賣地裡的出產,多少也掙了點銀子,走走路子,補個官什麼的不成問題。
錢元脩有些不好意思,他這幾年光顧著讀書科考了,家裡的銀子正經都是郭燕掙來的,他拿來用,有些不好意思。“那個,如今我先借來用,等以後有了銀子,再還你。”
郭燕卻不是迂腐之人,別說在這公開花銀子賣官的時代,就是在她的前世,還有許多買官被檢舉罷官的呢。好在這幾年她們也確實掙了點錢,她也不是守財奴,大大方方的拿出來,讓錢元脩拿去跑關係,以其早日把官位定下來。只是錢元脩說的這話好說卻不好聽,郭燕當即就給他頂了回去:“我做生意不過就是掙幾個小錢,就是這樣還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發生,要是你好歹有個一官半職的,我做生意也會好許多,至於誰掙的銀子,又有什麼關係,你今天跟我分的這麼清楚,什麼借呀,還的,難道這是預備你以後做官出息了,跟我分家過日子不成?”郭燕自不會推脫自己對家裡的責任和貢獻,自己有能力掙錢養家,自己的地位必然穩定。她來到這裡已經有五六年的時間,錢元脩對她確實不錯,尊重,愛憐,不比前世那些男人疼老婆少,家裡大小事也記得跟自己商量一下,自己自然也是有決定權的。往往還是自己做事情想不起來跟他商議,他反而在一邊邊看自己折騰,等到實在是收不了尾了,他卻主動出來掃尾巴,卻從來沒有對自己闖的禍有過半分責怨。
然而,這些都是他沒有做官時候的事情,老話說的好,人會隨著環境和地位的改變而變。自己已經是他的老婆了,五年多的時間匆匆而過,自己卻連個孃家人都沒有見到過。關於孃家的事情郭燕自然是不敢問的,然而錢元脩顯然也知道些隱秘,可他卻從來也不說,這幾年無論逢年過節,也不見錢元脩主動提起跟她回孃家或是走親戚的話。
不說在古代,就是現代,一個女人沒有得力的孃家,婆家人都敢隨意輕賤。
男人發達了換老婆,這已經成為一種時尚。
何況自己呆了五年的地方還是個悔叫夫君覓封侯的時代,王侯將相的妻子都會產生怨氣,何況自己?
其實若是錢元脩甘願平淡的過小地主的日子,郭燕也會陪她平淡的過日子,可是,人家有志向,自己怎麼能潑人家冷水?
好在古代人比現代人還文雅一些,休妻什麼的還有個條例,自己好歹也跟他生了個女兒,也綁在他把兒子養這麼大,看他有子有女的樣子,休妻再娶的事情是做不來了。可是,弄回來一屋子姨娘的事情還是有可能發生的。郭燕雖然跟錢元脩過了五六年的恩愛日子,卻沒有把自己看的那麼高,而且,她依舊保留著自己的半份心,錢元脩若是想要收姨娘,自己就真的跟他是搭夥過日子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