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鼓樂齊奏、鑼聲震天。
這樣行到碼頭,竟然花了四個時辰,中間在沿途的廟宇裡休憩和用午膳,行程嚴格按照計劃,倒也沒出什麼意外。為了能讓槓夫穩穩地將棺抬到船上,登船的踏板是特製的,加厚加寬。一切辦妥,我交代雲義處理儀仗隊後續瑣禮,並交代他每半個月去檢查一次傲雪山莊,雲崢葬在那裡,我要求守莊的下人們一定要認真看管和打理,交代了數次,才帶著滿腹牽掛上了船。船緩緩啟動,行出數里,我突然聽到江岸上傳來悠遠的琴音。走到船頭,望向江邊,這段江面不寬,我清楚地看到江岸的一塊石巖上,端坐著一位飄然若仙的白衣男子。夕陽給他全身鍍上一層金暈,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感覺他定定地望著船頭,彈奏著擱在他膝上的瑤琴,悠遠的曲調越發清晰,彈的是一曲《倦烏還》。隱隱地似乎有歌聲傳來,我望著他,凝神細聽,那歌聲越發縹緲不真實,彷彿來自九天之外,唯有那清雅古樸的琴音,沉重地盤旋在江面上,顫悠悠地點出幾點漣漪,然後在江風中散開、散開、散開,直到完全消失。
鳳歌,謝謝你來送我,謝謝你的贈曲。我定定地望著石巖上那幅仿若絕色山水的畫卷,淚盈於睫。石巖上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模糊,終於氤氳在這卷綠水青山的水墨風景之中。我擦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