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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事,斷不會是那種愛逃避責任的懦夫!

可是……為什麼在對待流蓮一事上,他的表現那麼反常呢?

文舒盯著床板上的三個小字,漸漸出了神。喜歡就喜歡,就去追求;不喜歡就不喜歡,避開便罷。多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他兩邊相顧,左左右右搖擺不定?難道這是男人的通病,喜新不厭舊?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喜新不厭舊,那也不至於連聲招呼也不打,趁著夜色就將人偷偷帶走吧?奇怪,真是奇怪!她心中氣悶,摩挲床板時便不由下了大力。忽然,指尖傳來一陣刺痛,登時輕撥出聲:“啊——”

她捂著手指垂眸一瞧,只見食指指尖滲出一滴血珠,圓圓滾滾,鮮紅鮮紅。那血珠越來越圓,越來越飽滿,待長到黃豆粒那麼大時,便突地一扁,朝下滴去。

“怎的這樣不小心?”就在血珠將落未落時,突地伸來一隻纖長白皙的手掌,手指尖捏著一條純白的錦帕,輕輕按上她的傷口,將血珠拭了去。

文舒抬頭一瞧,正正望進一雙碎冰一樣的藍眸:“莊主?”

“叫莊主多見外,叫褚華就好。”褚華被她沉黑的眼眸一瞧,兩頰不自覺地燒起一團紅暈,咧嘴笑著又道:“嗯,叫褚哥哥或者華哥哥就更好了。”

他話語未落,便自門外傳來一聲捧腹大笑:“哈哈哈!我說莊主,您自稱是‘豬’便罷了,何苦逼著人家文舒姑娘喚您一聲哥哥?如此一來,人家豈不變成‘豬’妹妹了?”

“撲哧——”

“哈哈哈——”

“褚言,你又逗莊主!”房門外,響起各種各樣的捧腹笑聲,正是一大早聚集在白隨意房門口的莊人。

褚華聞聲很是憤怒,扭頭狠狠瞪向門外笑得起不來身的男子:“褚言,你再胡鬧,我就跟大家說你原名不叫‘褚言’,叫‘褚辟言’!”

“褚辟言?褚辟言?”

“吶,早跟你說不要逗他吧?”

“咯咯咯!褚辟言?”房門外再度傳來捧腹大笑,這笑聲中充滿了揶揄,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那種,更像是“喂,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讓大家開心開心呀”的那種。

褚言……褚辟言……豬屁·眼麼?饒是文舒再鎮定的性子,也忍不住滿臉抽搐,慌忙從褚華掌中抽出指尖,歉然道:“如此小傷,豈能勞莊主大駕?”

“文舒姑娘千萬莫跟我客氣,我——”

“褚華!”褚言被門外各種揶揄笑聲刺得著惱,大吼一聲,撲進門來:“你欺人太甚!”

文舒只覺眼前一黑,耳邊擦過陣陣陰風,凌厲逼人,連忙側頭避開。待再看時,忍不住驚撥出聲:“啊——”

地下,褚華仰面而躺,雙手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固定在頭頂。口中塞了一團純白的布團,嗚嗚直喚。兩條長腿又踢又蹬,卻半點也動彈不得:他腰間正坐著橫眉豎目,長長吐氣的褚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褚言?莊主?你們這是?”褚言一手扣著褚華的雙腕,一手掐著他的脖子拼命晃動。一面晃,一面咚咚往地上撞。用力之大,不僅咚咚之聲不絕於耳,就連腳下地面都微微震動。

文舒看著兩人這副模樣,很是擔憂:“你們快起來罷,這個樣子被人看到,成何體統?”

“他欺人太甚!”褚言咯咯嘣嘣咬著牙,腮旁青筋直抖:“都別攔我,我忍他很久了,今兒個非叫他知道知道,什麼叫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

“唔唔——”褚華被他又晃又撞,又疼又暈,忍不住向文舒開口求救。然而抬眼對上她又窘又憐憫的神情,臉上一燒,很是羞憤地又別過頭去。

文舒:“……你們換個姿勢再打,可好?”

褚言愣了愣,低頭瞅瞅兩人的姿勢,半晌點了點頭:“也是。我們都這麼大了,不能再學小時候那般不疼不癢地打了。”

他一面說著,一面緩緩鬆開褚華的手腕。待站起身,對上文舒欣慰的笑容,有些赧然地笑了:“那個,習慣了,哈哈,真是的,還多虧了你提醒,要不然我都忘了有武功的事情了。”

“武功?”他們不僅會醫術,還會武功嗎?

“那當然,想我們戈壁峰神醫山莊……”

褚華卻沒有立即起身,而是先從口中掏出那捲白布,忙不迭地將它捋平。待攤平一看,才發現上面早已沾染他的津津口水,登時心痛地捂住胸口:這,這可是他方才為他的女神止血的手帕啊!這可是沾了他的女神血液的手帕啊!可惡的褚言,不就小小威脅他一回麼,居然這樣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