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相互不說,他如今死了對我也沒有好處。所以刺殺皇上是假,刺殺蕭仁貴卻是真。而蕭仁貴戎馬一生,武藝非凡,又哪裡是那些刺客輕易傷得到的。要傷他,只有一個辦法,便是蝶依!
本來我不會利用她,因為利用會把她至於險境之下,但過往那些事情卻讓我心裡極度的不爽,我想嚇嚇她,讓她知道漠視我的代價。然而出手的前一天我還是改變主意了,把殺蕭仁貴,改成了弄殘他。要是蕭仁貴真的死了,蝶依會恨我的吧?畢竟,蕭仁貴如今對她是不錯的。同時我也千叮嚀萬囑咐,讓那些刺客無論如何不能傷了蝶依,我只是想嚇嚇她,僅此而已!
第二日,我的一聲吼讓她成了刺客的焦點。一切就如我預料的那般進行著,兵法被盜,蕭仁貴半身不遂。唯一有出處的便是我算漏了蝶依的聰慧。
她又懷疑我了!
“你是故意的!”蝶依的聲音清冷、銳利。
“你故意讓我暴露,故意引父親來救我,故意讓他受傷不能上戰場,你為什麼這麼做?”如果她站在我這邊,該會是多好的幫手,我的目的,她一眼看穿。可惜她不是,她站在我的對立面。
我不能讓她知道我的心思,不能讓她知道那些是我做的,我怕她恨我,怕她對我原本就所剩無幾的好感會蕩然無存,於是,我裝弱,我伏低扮小。
“為什麼你不相信我,就因為我不是蕭家人,就因為我來歷不明,就因為我的家人全死了連渣都不剩?外人帶著鄙夷看我,我忍;朝廷不信任我,我受,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也不信任我?11年的朝夕相處,那11年的感情,就值了你對我一次又一次的懷疑麼?”
我沒有看她的目光,直接轉身離去。因為我害怕,害怕看到她眼底的,依然是懷疑。
我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麼面貌去面對她了。
在掙扎愧疚與不甘之中,我惶惶然度過幾日,忽然收到她上朝提出退婚的訊息。死寂的心頓時又活絡起來。她還是想著退婚,她沒有愛上皇甫餘一!
這個時候我已然不奢求她心底藏著的是我,卻很慶幸她的冷心無情。因為只要她沒有愛上別人,那我便是有機會的!
在這樣的心緒之下,我開始策劃著怎麼再度獲得她的好感。是不是該將從前的事情說一說?然而她忘記從前了,甚至如今對我極為排斥,再說當初是不是不恰當?
也對,逝者已矣,不說過去,我們只說當下便是。我想著女孩子家總是喜歡胭脂水粉香料衣物的,便出去給她置辦了一些,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然而那夜,在她房中左等右等卻總不見人回來。外面的滂沱的大雨,這樣的夜裡,她能去哪裡?
第二天便是雲鶴群出征的日子了,莫非她是去了雲鶴群那?
滿腔的憤怒又升騰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欣喜變成陰鬱,那些胭脂水粉被我從窗戶中丟了出去,毫不憐惜的。沒有了皇甫餘一,她還有云鶴群,沒有了雲鶴群,她還有北辰還有花想容。她該死的從來就不缺男人!
“昨夜,你去了哪裡?”我知道,當時我的聲音定是極為冰冷的。
“我去哪裡,與你何干?這是我的房間,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快出去吧!”
男女授受不親?呵呵,真是好笑,和別的男人勾肩搭背眉來眼去同床共枕那是家常便飯,到了我這裡,竟然成了授受不親?
“蕭蝶依!你該死的為什麼移情別戀?”我憤怒了,真的憤怒了,憤怒得咬牙切齒。
“以前的你哪去了?為什麼你會忘了我,為什麼你眼裡容得下雲鶴群,容得下北辰、花想容,容得下皇甫餘一、玉無情,卻偏偏容不下我?”
這句話說出口,我才悲哀的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想要的已然變了。不是當初的唯一,而是隻求成為她心中的幾分之一。
“你不僅心裡沒有我,還處處針對我懷疑我,為什麼,為什麼你變成這樣?”我死死的盯著蝶依,不想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我想要一個答案,誰能告訴我答案?如果當初她沒有上普度山,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
“以前的蕭蝶依已經死了。現在在你面前的是打從普渡山上下來,就對你避而遠之,從未招惹的我。過去的事情,早已經在我離開將軍府的那一刻隨風而去,我忘記了,你也別再抓住不放了。”
避而遠之,從未招惹!從不曾想過原來有一天,她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這樣的絕情,不帶一絲溫度。
我氣得一拳打在後牆之上,手上的疼痛讓我內心苦澀,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