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接觸不多,想必下毒之人不在於取少主性命,可以配出解藥,只是……”
“只是什麼?”有解就有希望,他還沒功成名就沒一統天下,怎麼甘心就這麼死了!
“解藥需要一份藥引,是至親的血肉!”
轟——
至親的血肉!
他的母親,他從未聽說過,而他的父親,已經死了!至於孩子……蕭蝶依如今都不知道在何處,如何會有孩子!剛一想完,蕭招弟隨即蹙眉,被自己的思維嚇了一跳,蕭蝶依?這個時候,他竟然想這蕭蝶依給他生個孩子?
“若是不解會如何?”甩開不該有的兒女私情與思緒,蕭招弟冰藍的眼睛變得深藍,到底是誰,是誰給他下的毒?
“如同上次發作,每年一次,七年無解,必死無疑!”
七年哪,如今已然過去一年,難道他只剩下六年的時間?不甘心,不甘心!
“這種藥依你看是如何下的?”蕭招弟想,只要找到了下毒的人,興許會有其他解法也不一定。
“少主體內的毒看著像透過薰香所致。定是在含毒的薰香之中呆了兩個時辰以上,才會染了這毒。”
薰香?兩個時辰以上?
蕭招弟忽然一驚,不期然的又想起了蝶依。他本身是個極其講究的人,時刻嚴防別人害他,那薰香之類的物什,最易藏毒,是以他從來不用。可是他卻接觸過,唯一的一次便是在蝶依房中,而且還真呆了兩個時辰以上!
細細回想起來,那一日還真有許多不對勁的地方,被蕭初柔一碗湯水潑去,別說被他擋了沒潑到她,就算是潑到了,以她拔劍都不帶眼鏡眨的性子,能嚇得在自己懷裡哭?還有皇甫銘志,平日裡對蝶依看得緊,不讓人近身半分,那日卻讓自己留在她房中照顧她!後來自己準備離開,又被睡夢中的蝶依拉住,直直呆了兩個多時辰才放開手!
這一環扣一環當時沒覺得有什麼,如今想來卻是步步驚心,他們竟然一早就想好了謀害自己!
可是為什麼?如若是蝶依害自己也就罷了,皇甫銘志為什麼也害自己?他明明和自己一樣,明明該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人!難道是自己弄錯了什麼?
御花園假山之中,皇甫銘志躺在假山之上,望著天上將圓的月,微不可查的一聲嘆息,又是一個月圓要到了呢!
去年的八月十五,中秋夜宴,他在這裡第一次讓蝶依發現了他的蠱毒。原本他早已習慣在每個月圓之夜找個無人的地方,偷偷躲著療傷。可從那個中秋夜開始,他便生出了一絲不該有的期許,期盼著發作的時候身邊能有個人陪,期盼著有人可以知道自己假面下的偽裝,自己暴虐後的脆弱。
當幾個月的相處,這種依賴形成習慣,她卻毫無預兆的再度消失在眼前,他甚至不知道她到底在哪裡,和誰在一起,過得好不好,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自己還苟延殘喘著,而她也一定還活著。
一個個的月缺了又圓,圓了再缺,如今已然是第十一個輪迴了,明日便是十一月十五,可是蝶依依然沒有回來!
一個人走過春節,一個人度過七夕,一個人熬過中秋,難道還要一個人再熬過一個寒冬?
“誰?”思量之間,忽然聽到山的一側傳來響動,皇甫銘志身型一僵,那一夜,就是這般,他在這邊,蝶依在那邊,兩人各躺一邊互相調侃、對罵,如今,難道是蝶依回來了?
“蝶依,是你嗎?”皇甫銘志轉身彈跳而起,便跳像另一邊,對上的卻是一雙冰藍的眼。
“是你?”皇甫銘志眉頭微蹙,迅速壓下心頭的失望與驚訝,蕭招弟是齊國的二皇子,躲在皇后那裡一直沒出現,卻原來真的一直在宮裡,甚至還到了御花園沒有驚動別人,他的實力竟然強悍如斯?
最理智的做法,現在就該抓住他,殺了他。不管他們在華國謀劃什麼,只要他死了,皇后又是一個活死人,剩下群龍無首,必敗無疑!
“你到現在還想殺我?”蕭招弟看著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心中狠狠的一疼,他一直以為他們是朋友是兄弟,可是為什麼,在對他下毒之後,再度重逢,他不是尷尬,不是歉疚,卻是想再補上一刀?
溫子然是這樣,皇甫銘志也是這樣,難道他這輩子,就註定孤獨終老?
皇甫銘志被他這一吼,頓時一愣,回神看到他眼中的受傷,更是有些茫然無措起來。他這麼驚訝幹什麼?立場不同生死相博再正常不過,可是他的表現……
沒錯,蕭招弟對他很好,是很真心的那種好,但他是華國的皇子,而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