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住靈兒脖子,“你別以為本宮當真不會殺你,本宮留你,不過是惜你心思敏捷,你以為本宮當真會怕沈落瀟和風天澈嗎?”
靈兒脖子被掐,原本困難的呼吸更加不順,努力張口,卻一個字音也未吐出,臉逐漸漲得通紅,奮力掙扎著,但不論是被扭的胳膊,還是被掐的脖子,都絲毫未動。
這一刻,她真的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生死一線之際,肺裡突然重新注入空氣,脖子一鬆,胳膊一鬆,無力支撐身體,頓時癱軟在地上。抬頭望著風天澄澄黃色長袍離去,即使是背影,那股憤怒之氣也昭然可見。
靈兒冷笑一下。你不還是不敢殺我麼?殺了我,無異於承認我說的話是事實,無異於告訴天香,那藥不是‘有可能’來自炎普寺,而是‘一定’!你不在乎父皇,不在乎母后,不在乎親生弟弟,竟會在乎天香,怕她失望傷心麼?
只是,逃得過一時,卻難逃下一時。過了這一次,風天澄恐怕再不會放過她了。
“來人!再加些侍衛,看緊點!即刻起,不準太子妃見任何人,也絕對不準任何人靠近冷宮,違者,殺無赦。若有瀆職,一併死罪!”
風天澄冷冷地甩出命令,走出兩步,又回過頭來,陰聲道,“昨天誰放公主進去的?”
侍衛均自噤聲不敢言,風天澄掃視一眼,殺意頓起。快劍出鞘,寒光掃過,慘叫聲此起彼伏。收劍回鞘,“拖出去,若有違者,以此為儆。”
靈兒衝到門口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血腥的畫面。然後眼看著侍衛的屍體被拖走,嫣紅的血跡拖出長長的一條,在寒風中很快乾涸。
他們……叫什麼名字?那些因她而死的人,都叫什麼名字?
心中一陣絞痛,低下頭無力地乾嘔著。小宮女怯怯地上前來扶她,“娘娘。”
靈兒無力地抬頭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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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你也是來監視我的,是不是?你們都不是好人!都給我滾!”及至午膳時間,冷宮突然傳出尖利的罵聲,伴隨而來的是一聲尖叫,然後是重物撲倒的聲音。
小宮女跌倒在地上,抬頭看著靈兒,淚眼婆娑,“娘娘,奴婢不是,奴婢只是關心娘娘身體。”
“不要你們假好心,你明明就是風天澄派來害我的。滾,滾的越遠越好!”靈兒支著單薄的身體,臉漲得通紅,仍是上接不接下氣,拼命地罵著,單薄的身體因為激動,在冷空氣中,幾乎搖搖欲墜。
小宮女爬起來要扶她,被她一把推開,“風天澄他憑什麼關我?他憑什麼?你想告密,你去向他告密好了,告我今天又罵他了,告我今天又做什麼事了,你去告密呀,去呀,別以為我什麼不知道。”
“娘娘,奴婢沒有,真的沒有。娘娘對奴婢那麼好,奴婢怎麼會不識好歹?”小宮女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蘀自己辯解,表明自己的忠心。
“沒有?哼,你不在這裡我就相信你沒有,你走啊,休想再監視我!”靈兒仍是無情地推開小宮女。
“娘娘……”
“不要叫我!我不是你的娘娘,你給我滾,滾!”靈兒激動地上氣不接下氣,最後只說得出一個“滾”字。
小宮女最後看了靈兒一眼,滿心委屈地掩面嗚咽而去。
靈兒頹然跌坐倒在地上,地板涼心。再無力撐住身體,只得趴在地上,任那冰涼直刺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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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天澄風風火火地帶人過來時,已是近一個時辰以後的事了。推門進來,入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靈兒,但他卻並未上前,只是冷哼一聲,眼裡冒著殺人的怒氣,回頭厲聲道,“那宮女什麼時候出去的?”
“回殿下,約莫一個時辰以前。”一個侍衛戰戰兢兢地回答。
風天澄咬著牙,“可有看清她長相?”
報告的侍衛愣住了,仔細回想著,“她被太子妃娘娘一頓痛罵,哭著離開,袖子掩面,卑職……”
“沒用的奴才!”風天澄一腳將那侍衛踹開,咬著牙,“把她給本宮找回來,就是搜遍整個皇宮也要把她揪出來!”
風天澄帶人離開,躺在地上的人慢慢翻個身,回頭從眼縫裡看著外面走遠的人,露出狡黠的笑意。
那小宮女並不難找,只一盞茶的時間,就有人報告,那小宮女在盥衣局裡做工,從午膳時間到現在,一直都在。
風天澄聽到這個報告,頓時捏緊了拳頭。那小宮女被帶到風天澄面前,看著他黑沉的臉,嚇得撲通一聲跪倒,“殿下。”
風天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