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事憂心,導致龍體欠安。”
風天澄此言,表面看來是為南齊身體憂心,實則外軟內剛,強行逼宮。靈兒禁不住肅然起敬,當眾逼宮,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
“請皇上保重龍體!”
這幫愚臣,還真以為他是為皇帝的身體擔心麼?
靈兒哪裡想得到,國之太子,原就應是長嫡子。當初南齊拒納眾議,廢太子改立天澈,雖說是風天澄自願,卻也受到諸多阻撓。後見天澈仁厚,才漸漸服從,如今風天澄願意回朝,且救南月於危難水火之際,他們當然更加支援。誰會想到當初自願放棄太子之位的風天澄此番回來,會是奪嫡逼宮而來?
風天澄以風南禮與張致遠相威脅,南齊豈會聽不出弦外之音。奈何他昏迷一個多月,對風天澄的逼宮全無準備,一時也並無他法。
靈兒望著天邊,卻遲遲不見約定的訊號響起,轉頭去看天澈,天澈扶著南齊的手也跪在前面,“父皇龍體要緊,兒臣也願蘀父皇分憂。”
南齊凝視著跪在階前的風天澄,再看了看天澈,又轉頭看著靈兒,一種類似破釜沉舟的表情,“朕日前身體抱恙,如今雖然康復,但仍感不支。太子風天澈所犯之罪既已查明,太子妃賢德有加,朕……”
“父皇!”風天澄打斷南齊的話,面露厲色,“今天是兒臣登基大典!”
風南禮也在旁跪下,“皇兄。”
靈兒為南齊那句“賢德有加”,幾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如今之勢也由不得她去追究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賢德有加”,只斜眼去瞅南寂,向他求救。南寂一臉無辜,表示他只負責參拜,不負責決定參拜物件。靈兒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卻見南寂輕輕胳膊輕輕撞了南希,南希從剛才一直沉默,收到南寂訊息,也並未多說,“六皇兄,聽皇上說完。”
風天澄突然抖袍起身,抬高一腳,踏至臺階上,再朝南齊拜下,朗聲道,“今日兒臣登基大典,原憾父皇病重,無法從父皇手中親自接過江山重擔。如今父皇親臨大典,兒臣感激涕零。來人,儀式繼續。奏樂!”
絲竹管絃,威武莊嚴,託著錦盒的宮人上前一步來,立於南齊之側。
風天澄仰頭看著南齊,“父皇,兒臣知您偏愛天澈。但兒臣今天已是龍袍在身,冕冠在頂,絕無脫下的準備。您若信兒臣,則將江山放心交託,兒臣向您保證,謹記父皇當初教誨,愛民如子,國事為重,父皇亦可監督兒臣;若您今日做他念頭,一場政變,兄弟之爭,昭和血流,在所難免。”
風天澄說話聲音並不大,且有鐘鼓聲作掩飾,只有近處幾個人聽到了他這番威脅的話。南齊眼露怒色,天澈亦驚,南希沉靜,南寂則無奈搖頭悄悄後退了兩步。
“大膽風天澄,如此大逆不道之話,你也敢說?你是在威脅皇上麼?”靈兒看看周圍,似乎無人能出面,於是豁出去了地喝斥風天澄。
風天澄冷冷地掃她一眼,“本宮只是陳述事實,太子妃殿下,女人不幹政務,此處輪不到你插嘴。”
靈兒碰了個釘子,也覺得這話原不該自己說,只是這裡氣氛實在是詭異。南希不幫天澈說話,天澈又不能自己幫自己說,風天澄厚顏無恥,風南禮為虎作倀,那個該死的南寂生怕惹禍上身,明哲保身,最後也只有她挺身而出了。
天香一直漠然地看著這一切,湣�鴆蝗鮮堆矍罷廡┲燎祝��霞磐酥遼肀擼�プ潘�渥櫻�靶』適濉���
南寂看看她,愛莫能助,眼光往靈兒看去,靈兒卻看著天澈。天澈看了一眼靈兒,抬首向南齊道,“父皇明鑑,皇兄這些年為南月祈福,兒臣感恩,原本不想兄弟相爭,手足相殘,縱然情非得已,不到最後,絕不與皇兄兵刃相見。”
金鑾殿上,百官之前,兄弟爭位。殿前百官俯首看著殿階之上的眾人,彩旗鐘鼓,掩了眾人表情,淹了他們的聲音,並不知道此時,他南月江山之主,正在須臾變換間。只各自猜測著,揣摩著,卻沒人敢說出半個字來。
靈兒此時也矛盾極了。風南齊為什麼不揭露風天澄毒害他的事實?難道他心底是想給他留一條生路?還是他根本就不在乎或者不知道是風天澄毒害他?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他怎會不知?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她是否可以相信風天澄的話,他當皇帝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與天香有關,他看起來也不錯,甚至比天澈更適合皇帝。這樣天澈不用當皇帝,就不會和沈落瀟爭了。沈落瀟只需要一心一意對付風天澄,那他與天澈就可以相安無事了。
可是……
南齊心裡也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