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如今見靈兒頭頭是道,幫天澈辯解,幫自己正名,不禁暗自點頭。
天澈見靈兒仍以他妻子身份自居,自是高興,“父皇恕罪,靈兒口直心快,實因兒臣之故,若有言語衝撞,還望六皇叔見她晚輩,不予她計較,兒臣代她向皇叔請罪。”
天澈邊說著,低頭頷首,向風南禮致歉。風南禮只得接受寒暄。
這一番表現,百官皆看在眼裡,天澈對靈兒的寵愛,進退有制,完全不是傳聞中那個因女色而暴戾乖張的太子。
風天澄知風南禮性情冷厲,常年征戰,智謀有餘,獨缺口舌,遇上靈兒最後便只有被動的份,遂重新拜下,“父皇,二弟愛二弟妹,此舉可嘉。然丈夫之疼愛非太子之寵愛,六皇叔只是擔心二弟以太子身份執行丈夫之責,家國難兼顧,做出惘顧國法之事。”
風南禮向南齊道,“若只是擔心,臣弟也不必言明。天澈所做之事,已是罪不容誅。今日之後,臣弟不日離京,重返邊疆,此番話不言明,他日國情危難,臣弟愧對南月國上下。”
“天澈做了什麼事情讓你定如此大罪?”靈兒見風南禮一口一句天澈之罪,罪不容誅,不禁也氣惱了,也不管南齊在側,脫口而出,什麼文縐縐的言辭也顧不上了,一心只想維護天澈。
底下百官有剛才的印象,如今再見靈兒金鑾殿前失態,頓時心知肚明。原來傳言果然有誤,非殿下寵妃,實則太子妃愛殿下至深。
靈兒見下面微有異動,方覺自己剛才言談不妥,待稍靜之後,平靜言道,“皇上被害一事,尚未查明,何來證據證太子所為?如今皇上已醒,萬事自由皇上定奪,何須六王爺在此以一家之言,定太子大不逆之罪。至於下誅臣子,敢問六王爺,軍中有不聽命者,何以論處?”
風南禮看著靈兒,眯眸不答。
靈兒自問自答,“違抗軍令者,殺無赦,六王爺軍中鐵令如山,南月上下誰人不知。太子身為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道連誅殺二心之臣的權利都沒有嗎?”
“鄭徐兩位將軍乃昔日本王舊部,忠心不二,嚴侍郎更為南月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如何叫二心之臣?”風南禮見靈兒咄咄逼人,出口辯解。
靈兒似是無奈道,“六王爺,人心不會永遠不變。今日忠於你,明日自然也可忠於他人。王爺只知鄭徐兩位將軍‘昔日’忠於王爺,卻不知他二人今日又忠於誰?所謂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王爺只知太子賜死二位將軍,卻不知二位將軍因何而死麼?”
“太子迷戀太子妃,不理政事,二位將軍忠肝義膽,仗義進言,語傷太子妃,太子怒殺二位將軍。此事天下人皆知。”
靈兒咯咯一笑,“語傷太子妃?且不說其他,難道犯上不敬不該判罪麼?”
“該判,但罪不至死。況忠言逆耳,功大於過。”
“忠言逆耳?”靈兒沉色斂眸,“六王爺也太天真了些。殊不知當日在江南賈砂鎮,秦相府世子秦楚翼為免大動干戈,遊說江南武林歸順,於朝廷功不可沒。二位將軍卻不知是嫉妒秦公子之功,還是因為什麼不可告人之原因,竟意欲加害於他。幸有高人相救,最後有驚無險。六王爺可以信不過臣妾,也可以懷疑太子殿下,但是,七王爺,天香公主也均可作證。太子賜罪二位將軍,完全是從大局考慮。他二人敢藐視軍令,私自加害朝廷肱骨,死罪不可麼?”
加害楚翼之人,當然不是鄭徐兩位將軍,但只要楚翼認定,他們也不敢否定,除非他們敢承認真正是要殺楚翼的是自己。
靈兒說完,瞟了一眼風天澄,冕冠之下,依然看不清臉色。
風南禮無言以對,靈兒話鋒一轉,退一步道,“話雖如此,六皇叔為南月國擔憂,臣妾亦是感動非常,只是關心則亂,還望皇叔明察。敢於直言進諫是好,但讒言害己害國,既是六王爺無心,自有皇上英明決斷。”
“好了,你們也都別吵了,朕自有定奪。”南齊見他二人吵得也差不多了,方才出言阻止,“六弟一心為國,朕深表感謝。至於天澈之罪過,朕心裡有數。天澄,你先起來。”
風天澄細一思索,與風南禮交換一下眼神,“父皇,今日乃兒臣登基大典,滿朝文武聚集,六皇叔難得在此,張致遠將軍也率北關二十萬大軍回京祝賀,若典禮半途而廢,兒臣實在無言面對滿朝忠誠。況這些日子兒臣跟隨六皇叔、七皇叔,還有秦丞相,三部六門,熟習國之大事,自信有眾大臣輔佐,能幫父皇守護好江山。父皇大病初癒,尚需修養,可放心交託兒臣,直至父皇聖體安康,懇請父皇身體為重,爀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