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臉色一變,看見燕喜赤著的身子又有些難為情,轉過頭道:“請夫人把衣服換好,我帶你們去見柴都督!”
師爺為難道:“夫人受了傷,恐怕不能行走!”
騎兵急忙跳下馬道:“請夫人騎我的馬吧!”然後衝著水兵喊道:“水師的兄弟,幫忙送夫人去見咱們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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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安徽革命軍,奉命剿匪,揚州的父老不用害怕,把門窗關好不要出來,以免誤傷良民!”
“我們是安徽革命軍···繳槍不殺!”
一個排的騎兵,手裡拿著洋鐵皮捲成的喇叭,騎著戰馬沿著街道吆喝。其他兩個排的騎兵則帶著兩個連的水兵,剿殺鹽梟的隊伍。匪徒們看見雪亮的馬刀和黑沉沉的洋槍,連抵抗的勇氣都提不起來,腿腳快的扔了武器和搶來的東西就跑,跑不掉的則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徐寶山的鹽梟隊伍是十幾股盜匪合流的,青幫洪門的都有,徐寶山本人是青幫大字輩,在青幫裡輩分頗高。但是這些盜匪也只是名義上聽他調遣,實際上則各不統屬。說起來有四五千,真正的核心隊伍也不過是“春寶山”的三四百人而已,裝備更是極差,大部分都是冷兵器,幾桿光緒初年的哈奇開斯、伯丹這樣的老古董,在他們手裡就算是寶貝了!
鹽梟本是烏合之眾,遇見裝備整齊的新軍,早就嚇破了膽。騎兵紛紛將騎槍掛在身上,用馬刀追殺是四散奔逃的鹽梟。一道道的刀光閃過,一顆顆骯髒的頭顱被砍了下來,騎兵殺的興起,連有些已經跪在路邊投降的也沒放過。
逃跑是死,投降也是個死,鹽梟們哭爹喊娘,磕頭如搗蒜!
登陸之後幾乎沒有遇見什麼像樣的抵抗,騎兵將水兵遠遠的甩在後面,砍瓜切菜般將滿街的鹽梟殺的鬼哭狼嚎。
徐寶山到揚州不過半天,柴東亮的水師就已經登入,就是這短短的半天功夫,揚州的慘狀依然令柴東亮震驚了。
滿街的死屍,尤其是女人多半是光著身子的,野狗撕扯著微微還在喘息的傷者的腸子。嬰兒在母親冰冷的屍體邊哇哇大哭,在路邊柳樹上,還有一具已經被剝了一半的人皮,人還沒有死掉,不停的抽搐著。柴東亮不忍看下去,親手給了他一槍,然後在路邊把膽汁都吐出來了!
城裡到處都是火光,衙門、民居、鋪面都在燃燒,揚州城內火光沖天!
柴東亮自忖不是個殘忍好殺的人,但是依然動了殺心!這些沒人性的畜生,只有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殺戮,才是他們唯一能聽懂的語言!
鹽梟殺百姓剝人皮的時候,膽量比誰都大,輪到自己被殺的時候,膽子比兔子還小,遠遠聽見新軍的馬蹄聲,就嚇尿了。有些機靈的盜匪,扔了武器想躲進老百姓家裡。揚州的百姓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不但不會收留,還從窗子裡往外丟磚頭給新軍助戰!
登岸之後所到無不披靡,直到鹽運使衙門附近,柴東亮才算是遇見了真正的抵抗。
“吞吞吞”
一道溝渠擋住了騎兵的道路,一挺格林炮的火舌將四五名騎兵打下馬來。新軍的訓練本來就不錯,最近柴東亮更是對他們嚴格要求,訓練場上每人半個月消耗的子彈超過了平時一年。匪徒居然有機槍,這超乎了騎兵的意料之外。但他們並沒有慌亂,遇襲之後紛紛跳下戰馬,尋找隱蔽處用曼利夏騎槍還擊。
但是機槍手是藏在溝渠裡面的,前面還有沙包購置的簡易工事,騎兵還擊的子彈都打在沙包上,並沒有對機槍構成很大的威脅。而沙包後面則不時有冷槍響起,幾乎每聲槍響都會有士兵中彈。
好準的槍法啊,遇見悍匪了!
柴東亮倒吸一口涼氣,心痛的滴血,不光是因為死傷了幾個騎兵,更讓他疼徹心扉的是看見了一條河,一條銀色的河!
鹽運使衙門的八百萬兩銀子被熊熊烈火燒成了銀水,順著大門淌了出去,變成一條寬六七尺,長兩三里地的銀河!
都是我的錢啊!可不能這麼糟踐!
'。。'
第六十四章 引狼入室
“砰砰”
士兵拽動拉火繩,兩門一磅的格魯森小炮同時開火。鹽梟的沙包掩體被炸飛了,塵土和著硝煙揚起老高。格林炮被炸飛上了天,射手被氣浪掀飛,身上被機槍零件和彈片炸的支離破碎。
兩輪炮擊之後,堂”,安徽革命軍的機槍響了起來,兩輛雙輪馬克沁以每秒十發子彈的速度,將彈雨傾瀉到溝渠處,打的鹽梟們頭都不敢抬。奉命前來支援的水兵,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