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才能永遠都不會消褪,我才有活下去的理由。假若她真的死了,仇報了,就如她所說的,我失去了自我,娘又不在了,我活在這世上還可以再為什麼?你告訴我,我還可以再為什麼?”他的聲調一直都是柔淺如風,直至最後,才像個小孩一樣趴在我身上,無助地哭著。
螻蟻尚且偷生。
在經歷了那種屈辱痛楚之後,還要再堅強的活下去,是需要多大的勇氣。
我的喉嚨比堵了鉛的還要難受,我今日的那番話是嚴重的傷到他了,這一切原本就不是他的錯,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投錯了胎。
正如他說的,如果不是我給他那份名單,他也不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但是若不是這份名單,或許他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夏之洛將他給推進了人間煉獄,我雖把他從人間煉獄裡給救了出來,卻再次推他進了最底層的阿鼻地獄。
我倒底是救了他還是害了他?
我哽咽道:“不,你錯了。至少白虎國的子民需要你,倘若不是你,可能白虎國早在幾年前就滅亡了。你可是白虎國人人景仰的平遠候呢,西陵川,他除了會惟耽酒色――”
他突然興奮地抬起他那張依然泛紅的臉,打斷我,道:“對了,還有西陵川,我也不會放過他的,他們我通通都不會放過,一個也不放過。呵呵呵……”
他心中的仇恨真的種的太深了,而促使他將仇恨深種的人,是我……
他真的醉了,神志早已不清醒了,甚至連我這個他恨之入骨的人都分不清,或許只有徹底地醉了,他才能忘了那些事。
“你醉了,睡吧,睡著了就會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
早已理不清思緒,今日一番話,對於他,除了當初的憐憫,除了昨日的憎恨,我更多了一份愧疚之心。
像哄個小娃娃一樣,我輕拍著他的背,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哄著他睡覺,直到他平穩的呼吸聲傳來,我才定了心。
我想拿下他依然放在我肩上的雙手,想將他的身子往一旁輕移一點,但沉睡中的他卻怎麼都不肯鬆手,我稍稍用了些力,他卻連人帶我反轉側過了身,雙手改抱住了我。
算了吧,抱就抱吧,反正我也不會少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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