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只能拼命地咬著牙。
“你看清楚了,那麼多人夢寐以求都想要得到的東西,是我用身體換來的。那麼多個夜晚,被他壓在身下,忍受著他的肆意蹂躪與玩弄,我為得是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口口聲聲說你不是夏之洛,但你的心卻跟她的一樣惡毒。看看這幾張紙,你給我看清楚了!”他從懷中掏出幾張已經微微泛黃的紙張,用力地甩在我的臉上。
當那幾張紙一一飄落而下時,我看清楚了,是當年那份我讓擷香閣的人所抄的名單。如今每張紙上,都有許多名字已被用硃砂筆劃去。
“什麼意思?”我愕然。
“什麼意思?好一句君子有仇不報。那當初你給我這份名單究竟是什麼意思?你說啊――”他的手又扣住我的下顎,逼我再去看那份名單。
當時我給他這份名單究竟是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要給他這份名單?君子有仇不報?
當初,出於憤怒,我逼著那擷香閣的老鴇給弄我兩份名單,一份自己留著,一份給了他,目的何在?當時,我留下其中一份,我是想如果今後有機會的話,可以幫他治治那些下流的傢伙。而給他的目的,無非就是想他日後有了翻身之日,找機會報仇。
在潛意識裡,原來我是要他報仇……
沒想到我骨子裡竟是這樣的邪惡,而如今打擊報復的物件換成了自己,我卻又對他說君子有仇不報,我不僅邪惡還卑鄙。
面對他那張酷似尋俊美的面龐,我茫然。
“當初為了你所說的我輸給了錢和權,為了這份名單,我甚至自甘墜落自甘下賤地再次出賣了自己。看看這份名單,一個硃砂記就代表了一條人命。還記得昨天你待過的那間暗無天日的地牢?還記得那兩根腿骨?就是那些禽獸的。是你,是你讓我成為了雙手佔滿鮮血的劊子手。而今日你卻告訴我你不是她,一樣的心黑,一樣的惡毒,為什麼還不承認是她?夏之洛,我恨透了你。”他變得越來越狂怒,目露兇光,雙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嘶吼著:“都是你,假若不是你,我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啊,他真的殺了那些人?我給他名單的目的並不是要他去殺了那些人啊,但是,對於他來說,假若不去殺了那些人,又怎能消他的心頭之恨?那我給他的那份名單又有何用?
他的力量好大,喉嚨被他緊緊的卡住,好痛,呼吸很困難,血液也直衝臉部,脹的發慌。
掙扎之下,我放棄了和他那修長的手指較勁,而是卯足了勁往他背後猛地拍了一記,結果將他拍的趴在我身上,他那重重的身軀壓上來的時候,我感覺肺部的氣體全被擠出了,差點被壓死。
他的雙手鬆開了,雖然離開我的脖子,但卻變成死命地抱住我的肩部不放。
“每當閉上眼睡覺時,我多麼期望自己就這麼一覺睡過去,永遠都不要再醒來,這樣,永遠都可以不用再看這個醜陋的人世。”他輕聲道,趴在我身上莫名的啜泣起來。
他這樣趴在我胸口上哭泣,讓我渾身的神筋都跟著牽動起來。
一時間,我手足無措。
聽到他這句心聲,我的鼻子微微泛酸。
“我幾乎每天都會在半夜裡從惡夢中驚醒,這五年來,沒有一個夜晚是睡得安穩的。”
“娘在找到我的時候就已心焦力瘁了,回鄉的途中,由於長途奔波,身患重病。而我這個兒子很無能,除了死讀書,什麼都不會,更不用說賺到錢給她治病。不到一年,她便死了……”他開始抽泣。
怎麼會這樣?那日我明明給了他八千兩銀票啊。
“我不是給了你八千兩銀票麼?”我急切地問道。
“不要跟我提那八千兩,那女人的髒錢我一分都不會用。”他歪著頭喝道:“我全撕了,就算我和我娘全都病死在路上,我也不會用她給的骯髒銀子。”
固執的男人。
那銀票明明是我給的,可他為什麼又稱我為“她”?
“她沒死。蒼天有眼,終於讓我抓到她了,終於讓我折磨到她了。可她為什麼還沒死?今日清晨,她還牙尖嘴利地說我,說我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說我見死不救?是的,被她說中了,全被她說中了。你說,我的樣子像很開心嗎?什麼叫開心?五年裡,除了四處費力地將那些禽獸給捉來,折磨他們之外,能讓我瞬間愉悅的還有什麼?金錢,權勢,地位,我要它們做什麼?對我來說,唯一的信念就是報仇。她留給我的那幾張紙,讓我一直支撐到了現在,只有這樣,我心中的恨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