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皇,眼中神光閃爍,猶豫了一下,一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字字道:“我和四弟是你的兒子嗎?”
康景皇明顯地愣了一下,就連我們也呆了一呆,不由回頭望去,這個問題問得似乎很奇怪,很令人驚訝!
“從小到大,你從來就沒有關心過我們,你的眼裡就只有他和阿武,”衛祁劍心中恨極,怨毒的目光狠狠地瞪著衛祁文,繼續道,“就算我們現在悔悟,我相信你也不會放過我們,不是流放,就是圈禁。”
他冷笑一聲,繼續道:“更何況,我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錯,又何來的執迷不悟?我看執迷不悟的人應該是你?死到臨頭,還想拉著我們陪葬嗎?啊?”
“你……”康景皇雙目暴睜,怒氣驟漲,下一秒,他手一抖,猛地彎腰咳嗽起來,衛祁文一驚,連忙伸手扶住他,一邊為他撫背順氣,一邊不停念道,“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藍勁松則手忙腳亂地將我為康景皇準備好的藥丸,塞進他的嘴裡,滿眼擔憂,“皇上……”
“朕沒事,你們不要擔心!”康景皇擺擺手,抬起頭來,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此時他的臉色比剛才又慘白憔悴了幾分。
“識時務者為俊傑,大皇子,四皇子果然都是聰明人,你們既然向我投誠,我將來絕不會虧待你們。”袁複目光復雜地看著衛祁劍,笑容卻是異常的真誠。
衛祁劍回他一笑,回頭瞥了眼身旁一臉陰狠眼神的衛祁禮,箭步向袁復的方向行去,“袁……軒轅太子的厚愛我們不敢當,只求將來能讓我和四弟、母后有個安身之所便可。”
袁復呵呵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灼灼眸光望向康景皇,滿含得意之色的眼梢一挑,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
“眾叛親離,你無論是做皇帝,做父親,還是做丈夫都很失敗。”袁復忽覺好笑地說道。
康景皇聞言一笑,悠然轉身,緩步而行。旭日東昇,金輝明耀,映得他消瘦卻挺拔的身姿肅然孤傲,高高在上,睥睨眾生。
手持金弩,彎弓搭箭,瞄準他計程車兵沒有一個人膽敢出手,他們都被他那驚電般冷峻的目光所震懾,紛紛讓開了一條道。
步上玉階,我們緊隨其後,行了九階,他忽然便停下身來,轉過身,負手立於玉階上,目光掃過其下一階的我們,往階前的眾人看去,冷峻的目光對上袁復似笑非笑的眼神,沉聲道:“殿前禁衛軍統領何在?”
“臣在。”忽聞身後大殿中響起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
袁復心下一凜,猛地抬頭看去。乾聖殿大殿門口,正門之中,立著一血衣戎裝,面色俊朗的青年男子,竟是先前已身亡的張復珏,他手握長劍,快步行出。
衛祁文乍見,喜出望外,但只是一瞬間,他便轉頭望著我,一臉莫名的複雜神情。
“微臣見過皇上,太子,各位大人。”張復珏越過我們身旁,立在我們下一階玉階,斂眉俯首道。
“都叫他們起來吧!”康景皇像說了一個啞謎,衛祁文微微皺眉,不解地看著我,我朝他笑笑。
張復珏點頭,一轉身,放聲說道:“眾將士聽令。”
此言一出,驟變突生,只見原本已身亡倒在地上七零八落的數百名禁軍侍衛和數十名身著薛軍服飾計程車兵,紛紛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他們形容狼狽,面染汙血,可人人面上並無懼色,且個個精神抖擻,目露精芒,手中的刀劍又再一次地被揚起。
驚天變故令在場不明就理的眾人震在當場,唯一反應不同的人只有袁復,他面上忽而微笑,忽而皺眉,忽似苦思不解,忽似深有明瞭,然後他驀地抬起頭,頻頻鼓掌,彷彿剛看過一場精彩的好戲,忍不住擊節而贊,笑容淡雅,神情愉悅,斜眼瞥了眼四周,讚道:“皇上果然好手段,薛兵就算現在活著,也不會明白他那二十五萬兵馬怎麼就忽然變成了一個虛設?明明有喊殺打鬥聲,明明有血流成河,為何又全變成假的了?其實,別說他,就連我也有些弄不明白,剛才明明看到他們相互廝殺,為何……?”
“父皇,問題在他們的兵器上。”白玉笙盯著地上的一柄長劍看了半天,然後彎腰將其拾了起來,上下左右仔細觀察了一遍,猛然打斷袁復的話,將其遞給了袁復。
“這劍?”袁復接過也看了半天,似乎並沒有看出什麼名堂,白玉笙抬眼看著我,興味地一笑,猛地抓住袁復的手中劍往自己的腹部刺去。
“笙兒?!”袁復大驚,面色瞬間蒼白,眼中的驚懼表露無疑。
蜀天堡的將士和那十名弓箭手頓時黯然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