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接頭,這就更不是普通士子的作為了,文人輕武,更輕商,況且以大顥律,士子從商是要削了功名的。就連商人家庭出來計程車子,也是忙不迭的與家中斷絕關係。 如此看來這個李懷的身份,也就更加奇怪了。
楊鯤鵬一手舉著漱口的杯子,一手舉著牙刷,下巴上還有著乳白色的膏狀痕跡。馮子震知他在想心事,所以雖然他這形象太過可笑,卻也沒有打擾。
“算了,鬧不明白就見見吧。”楊鯤鵬搖搖頭,等他兩手一擺,才發覺自己的狼狽樣,不由朝著馮子震吐吐舌頭。他老大一個人做這種小孩子才有的頑皮動作,一點看不出俏皮,但卻也足夠可笑。馮子震被他逗得一笑,結果了楊鯤鵬的牙刷和杯子。
“大人且梳洗,我出去準備。”
“嗯。”楊鯤鵬點頭,老實的洗臉。
馮子震出去沒多久便帶著一臉的疑惑回來了:“大人,來人並非李懷本人,只是個受李懷之託的商人。而且,那禮物……大人還是一會親自去看看吧。”
楊鯤鵬更奇怪,他養病期間,馮子震是輕易不願讓他動彈的,能把他當家豬養,絕對不會當野豬養。怎麼這一件禮物竟然能夠讓他改變了一直的堅持
“希律律~”一匹高頭大馬被人拉著韁繩仍舊不老實的甩蹄子晃腦袋,碗口大的蹄子將地上本來就有些裂縫的青石板踏成了青石塊……
楊鯤鵬看了一眼,連線近都沒接近就轉身說:“送到宮裡去吧。咱們楊家廟小,放不下這麼大的佛。”
馮子震低頭應是,藏住了嘴角的那一抹笑意——親近的人都知道,楊大指揮使的馬上功夫,非常的……爛!別看他偶爾騎在馬上都是威武非常的,其實那都是宮裡御馬監訓出來的“好”馬,這些馬能跑多快楊鯤鵬不知道,不過溫馴順服卻是一等一的!
所以,眼前的這匹馬絕對不符合楊鯤鵬對於好馬的欣賞標準標準~
“大人,還有一個馬伕是和馬一起的。”
楊鯤鵬不由奇怪,剛才拉著韁繩那個明明就是趙璞配給他的馬伕啊?馬廄裡邊他也沒看見陌生人:“沒在馬廄裡嗎?”
“沒。”馮子震的表情略有些古怪,“您見著了就知道了。”
“?”一頭霧水的楊鯤鵬在見到人之後,立刻明白了馮子震那眼神是什麼意思。這位“馬伕”一身灰布小褂,低眉順眼的站在角落,不過依舊是顯眼異常的!因為他是混血兒,還因為混血給他帶來的異常俊美的外表!
馮子震遞給了楊鯤鵬一份賣身的文書,那是一份死契,契約上馬伕的名字只有長青兩個字,並沒有姓,感覺不像是一個人的真名,倒像是藝名、花名之類的……
“你會養馬?”楊鯤鵬壓下了腦海那詭異的想法。
長青一挑眉,緩緩的抬起頭來,一雙藍黑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楊鯤鵬:“好馬也要配上好騎手,卻不知道大人騎~術~如何?”
楊鯤鵬囧了,是他思想不純潔嗎?為什麼在他腦海裡浮現的畫面是“騎”非騎呢?
“大人的騎術自然是一流的。”身後突然出來一條胳膊,把楊鯤鵬給撥到一邊去了,“但可不是隨便哪裡來的野馬駒子都能朝府裡擠。”
“有道是家花不如野花香,這馴熟了的駑馬也大多比不過天生天長的野馬夠味道~況且,世上的英雄男兒哪一個不愛馴服野馬時的豪情?”
“孟昉啊……”楊鯤鵬拍拍孟昉肩頭,他知道自己家裡是十二時辰都有錦衣衛保護,不過這訊息也傳得太快了,這馬伕進門才多長時間啊?孟昉就跑回來了……
“什麼事?!”孟昉咬牙切齒的回頭。
“這事,還是讓我自己拿主意,如何?”
“……”孟昉深深看了楊鯤鵬一眼,哼了一聲退在一邊。
“來人,帶長青公子下去……”楊鯤鵬頓了一下,只因為有一隻手掐住了他腰上的一塊肉,正在左扭右擰,馮子震拉扯了那隻手兩下,手的主人這才不情不願的放棄了,“下去休息吧。”
“是。”有僕役帶著長青離開,臨走的時候長青還給了孟昉一個“媚眼”。
“這人明顯不懷好意,你留他做什麼?!”人剛走,孟昉就氣哼哼的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了。
“不管是這位長青還是那匹馬,都不過是李懷的試探而已。我很好奇,這李懷到底是什麼人。”楊鯤鵬揉著被狠掐的腰,一個勁吸著涼氣。
“這麼說,大人就一點沒動心?”孟昉一挑眉,就是因為知道這個長青不會是什麼危險人物他才這種反應。以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