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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部分

“現在確實是和以前不一樣了,真有點看不懂啊。泰西人怎麼幾年間就強成了這個樣子。只希望這一次能把羅春幹掉,北戎群龍無首,我們收拾殘局也方便點。”

“時勢造英雄。”桂元帥陰沉地道,“即使死了羅春,北戎也沒那麼容易消停,英國人有錢的很!你也看到了,這一次他們是拉著大炮來攻城的,若非羅春對炮戰不熟悉,幾乎就要出事……沒了羅春,不過幾年,又出來羅夏、羅秋的,誰都受不了……”

他心事重重地搖了搖頭,嘆道,“好在我老頭子只管打仗,卻不用操心這些事。不然,再想想海外的局勢,這可怎麼還能睡得著喲?”

到了桂元帥這個地步,他第一謀求的是家族的延續和榮耀,第二要說沒有政見那是不可能的事。爭權奪利,一般都是二層官員的活計,在頂層權力圈裡,所有人唯一的矛盾點就在於:他們都想要用自己的辦法來發展這個國家。為自己所在的政治集團爭取利益是一回事,這不過是為了延續自己的政治生命,團結自己的黨羽。但爭取政見上的勝利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楊首輔寧可得罪商人集團,也要支援海禁,其實就是因為開埠、造船花費的銀錢太多了,在地丁合一上的投入就要小一些。這就是他本人的政見,桂元帥口中是這樣說,但心裡對如何解決這一局勢,豈會沒有自己的看法?只是當著良國公的面,未必會說出來而已。

蕙娘瞅了他一眼,心頭卻是一動——若非實在是放心不下權仲白,她真有心先回京城去了。不知如何,她很肯定,對桂元帥的政見,也許鄭氏毫無所知,但楊善桐肯定是有相當的瞭解的……

在等待中,日子一天接一天地飛逝,蕙娘是掰著手指數著北戎祭天聖典的日子,理智上她當然知道,權仲白未必會在當天回來,但從祭天聖典以後,她便又開始了焦急的等待,就是良國公、桂元帥,面上不動聲色,其實眼底下的青黑也是日趨增多。再加上祭天聖典之後,接連下了四五天的大雪,這幾個人的心情也就更差了,雖說下了雪以後,他們倒可以回西安去了——北戎再立功心切,也不會在雪後來襲的,嚴寒的空氣與冰冷的鋼鐵,對馬匹的健康是極大的損害。但不論是良國公還是桂元帥,絲毫都沒提回西安的話,整個帥帳,似乎都陷入了這場凝固的等待之中。

等到第十天頭上,第一批燕雲衛回來了,他們是出行去做偵查任務的,並不瞭解權仲白等人的動向,但即使如此,他們也帶回了一個可怕的訊息——

今年的北戎草原,鬧起了史上規模最大的狼災。

351、生死

x狼災不是小事;今年入冬就鬧起狼災,規模還這樣大,主要還是因為今年冷得早,夏天短而且旱,北戎在和大秦交戰,這一帶人多了;野物多數都被驚走。到了別地連當地的羊一起吃了;到了深秋又轉悠了回來,現在人群多數都集中在北戎聖城,幾個小的過冬點可想而知要承受多大的壓力;這批暗衛一路走來就遇到了三撥狼群;盡因此便損失了接近十條性命。這也解釋了一個疑問;那就是這半個月,北戎境內傳回來的情報,接近於無。看來,便是這場大雪和狼災,讓北戎草原變成了一個嚴酷的生存考驗之地。

如此一來,眾人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非但桂元帥,連蕙娘也重新開始擔心權仲白的安危。她現在卻是不能在軍營裡再住下去了,起碼要離開軍營,才能和香霧部重新接頭,俾可指揮他們聯絡北戎內線,確定權仲白的生死。

也正好天氣寒冷下來,何家山一帶的環境更加嚴酷,良國公和蕙娘商議過後,便遣她回臨近的定西過冬。反正只要有宜春票號的地方,就少不得人接待蕙孃的。

臨行前,蕙娘前去向桂元帥辭行,桂元帥猶豫再三,到底還是叮囑蕙娘,“雖說我們已經在掃蕩今冬出關的商隊,但肯定少不得漏網之魚。若是世侄女能有渠道,不讓給那邊的宜春號送送信,問一問那邊的情況。尤其是……”

尤其要問的,肯定是權仲白和桂含春的生死了,這兩人可都是大家族的元子。生死關乎一族興亡的,家長們自然十分著緊。可憐天下父母心,桂元帥這也是在暗示蕙娘,他明白宜春號肯定和走私商隊有一定的聯絡,只是不好由桂家直接出面而已。蕙娘自然應承了下來,便收拾行囊,遣人給定西的宜春號分號送了信,便動身過去。

這一路走得艱難,一段路走了能有近十天,不過到了定西,往北戎反而是更近了,只是那一帶山巒起伏不便用兵,一直也不是防線的重點而已。蕙娘也顧不得多加休息,在宜春號給安排的下處稍微梳洗了一番——天氣寒冷,在軍營裡等權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