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大妞笑道,“可我同大妞姐姐最要好了,我若是嫁了你,大妞姐姐怎麼辦?”
桂大妞道,“這都什麼莫名其妙的,三柔,你又淘氣。”
的確,這一問十分離奇,可歪哥也沒顧上和許三柔分說這個,他矜持地考慮了一下,勉強道,“她若倒貼嫁妝,那我考慮考慮,也娶她好啦。”
許三柔撲哧一聲笑起來,連他小舅舅都笑了,口中道,“歪哥,你別說這些胡話啦。”
桂大妞白了他一眼,道,“誰要嫁你啊,小毛頭一個。”
她扯了歪哥小舅舅一下,道,“走,我們繞去那邊玩。”
許三柔衝歪哥扮了個鬼臉,也道,“哼,你花心,我不理你啦。”
說著,便追著桂大妞去了,倒是把歪哥晾在原地,上下不得。歪哥呆了許久,才發足追上道,“哎呀,三柔姐等等我,那我就娶你一個麼!就娶你一個!”
☆、296、八卦
孩子們有孩子們的江湖;這大人也有大人的故事。蕙娘離京四個多月;如今康復回來;隨指一事宴客;多少也有平復眾人猜測的意思:連權神醫都治不好的病;要單獨住到衝粹園去……這要說起來,裡面可有故事了。
孫夫人、桂少奶奶算是僅有知道內情的兩戶人家,別的女眷們則多半都在猜測蕙娘和權仲白的關係是不是出現問題了。尤其她人雖然清減,但看上去不似大病初癒,因此蕙娘也知道圈子裡必定有她的傳言;她索性隨意指了秋景;將大家團圓一請;免得還要多費口舌。權仲白也是因此,特地沒有出門做事;還打發好幾個人進來問蕙孃的好,算是把功夫做到位,起碼能讓謠言相應地平息下來那麼一點兒。因此這頓飯,眾女眷吃得是各有心思,只有阜陽侯夫人比較高興,笑眯眯地拉著蕙娘,直誇她新衣裳做得好。
眾人吃過飯,三三倆倆,有的年紀大些的,便和權夫人、太夫人說話,有的在靜室午休,有的在鴛鴦廳前頭看戲:因是純女眷聚會,她們可以在前廳隔水真正看到戲臺上的擺設,而不是於後廳聽聲兒。蕙娘和眾人都應酬過了,也有幾分倦意,只是強撐著同賓客們說笑。因這一陣子她不在京裡,宮中有事也沒參與,便有人對她誇德妃,道,“現在後宮好多事,都由德妃娘娘來辦,難得娘娘宅心仁厚,什麼事都是處處周全。眾妃嬪提起來,口中都是隻有誇的。”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蕙娘無需多瞭解,也知道應該是二皇子、三皇子針鋒相對,後宮也擺開了架勢。皇上為了平衡,索性捧孃家還算是提得起來的德妃管事――至於白麗妃,雖說家裡也是官宦,但最高不過五品,哪能和賢妃、寧妃抗衡?
她抬了抬眉毛,笑道,“德妃的性子,最是穩重平和。這一點也讓我們放心,只是她畢竟嬌養出身,宮中事務繁雜,也不知能否處理得讓眾人都滿意呢。”
挑起話頭的乃是方埔太太,不過她對宮中事務瞭解得肯定不如勳戚們多,因此被蕙娘這麼一問,倒是答不上來了。還是孫夫人笑道,“現在宮裡也沒有什麼事,左右都是些一碗水端平的事情,德妃處事公道,眾人也沒什麼好挑毛病的。二少夫人儘管放心好了。”
自從蕙娘回來,兩人還是頭回相見,蕙娘雖然之前已經給她寫了信,解釋了小寒去世的緣故,但當著孫夫人的面,畢竟也有點心虛。得了她的話口,方要說話時,阜陽侯夫人拉了拉她的袖子,她便住口不言,過了一會,隨指一事,和阜陽侯夫人迴避了出去說話。
“這一陣子,算是徹底出了太后的孝期,宮裡的活動也多,仲白外婆和我也時常進宮的。”阜陽侯夫人站得遠遠地,隔著庭院看了孫夫人一眼,低聲道。“也算是得到了一點訊息吧……現在兩宮之間,都有點水火不容的意思了。賢妃處處護著二皇子,讓他大出風頭,硬生生是把三皇子的聰明才智給比下去了不說。三皇子現在也是三災八難的不太平。一時又是出風疹,一時又是跌進水池裡,寧妃見天地往陛下那兒抹眼淚。皇帝也是煩得不行了,索性抬舉德妃來管宮務,德妃也是戰戰兢兢,什麼好東西,先給了兩宮,再給麗妃,最後才是自己。饒是如此,兩宮間明爭暗鬥的,還是想拉她站隊。你今日請客,請了桂家也罷了,畢竟你們兩家都是宜春號的股東,怎麼連孫家、許家都請了?這是許家世子夫人沒來呢,若是來了,瑞雲該有多尷尬?現在楊家那兩個姑奶奶見了面,都不知該怎麼說話了,都說許少夫人去廣州,就是想要回避這個事。”
蕙娘之前也聽權世S說過幾次,後宮中的爭鬥,現在鬧得是有些難看了。不過,鸞臺會對此也是樂見其成,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