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著荷華的手緊了緊,“若不是你,恐怕我就真要被這冷箭刺中了。”
如果說剛才的匈奴人還可以用巧合來解釋,那現在這明顯刺殺手段,就說明的確是有人在針對他,甚至想要他死!
至於這件事是誰做的,扶蘇覺得自己甚至想都不必去想。又不是沒有前車之鑑。上一次他重傷,如果不是因為有荷華在,說不定就讓那些人得逞了。這一次也是因為荷華,躲過了危險。
這麼想著,放鬆下來的扶蘇看向荷華的眼神就帶上了幾分笑意,“荷華,你當真是我的福星,若是沒有你……”
“不要胡說!”荷華差點兒直接伸手去捂扶蘇的嘴了。幸好最後時刻想起來這是在人前,這般行事不妥,這才死死剋制住,只是看向扶蘇的眼神帶著強烈的不贊同,“沒有我你也會好好的。”
扶蘇便當真笑了起來。
不過轉過臉,他看到追上去抓那放冷箭的刺客的人回來了,臉色便是一沉。
回來的人兩手空空。那人被他們射中,根本跑不遠,眼看快要被追上,居然當機立斷,自盡了。
這下子傻子也知道這裡頭還有別的貓膩了。扶蘇沉著臉道,“還是先回雁門!”
因為沒抓到此刻,所以雖然也沒有人受傷,但是氣氛卻並不熱烈,一行人沉默的各自去牽自己的馬,準備回雁門。
張良將自己的馬牽到扶蘇面前,“殿下的馬方才驚了,恐怕不大馴服。殿下與荷華姑娘還是騎我這一匹吧。”
扶蘇看了一眼面前的馬,臉色古怪的頓了一下,才挽住韁繩,翻身上馬。只是彎腰拉荷華上馬的動作,怎麼看怎麼僵硬。
別人也許察覺不到,但荷華靠在扶蘇懷裡,他是什麼狀態,自然一清二楚。
一開始她還有些不解,但是很快就意識到,恐怕是方才被自己撞到的地方還是有些不妥,所以扶蘇才會這樣。
荷華心裡暗暗自責,不過此刻是在路上,也沒有別的辦法。她倒是可以跟別人乘一匹馬,但扶蘇根本不會答應。所以想了想,還是沒有將這件事說出來。
扶蘇故作無事,不就是為了不在這些人面前露出端倪嗎?
好在這裡距離雁門的確不遠,之前他們坐馬車,用了一天的時間,單是騎馬的話,半日功夫就到了。
饒是如此,下馬的時候,荷華也發現了,扶蘇的身體非常僵硬,臉色也很不好看。她猶豫了一下,在項羽迎上來寒暄過後,就立刻裝作自己身體不適的樣子,讓扶蘇送自己回房。
雖然這樣做未免顯得不懂事,恃寵生嬌,不過讓扶蘇主動說出他身體不適是不可能的。相反所有人都知道他很重視自己,由她來開口,正合適。
一離開眾人的視線,荷華立刻站直身體,反手扶住扶蘇,“公子稍微忍耐一下,就快到了。”
扶蘇情知是被荷華髮現了,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回到房裡,荷華立刻要求扶蘇脫下衣裳給她看看,扶蘇這會兒趴在床上,終於不必勉力支撐,也緩過來了一些,還能開口調笑荷華了,“你這般迫不及待,我會當你是在責怪我沒有早早將你迎過門的。”
“公子!”平時但凡被這樣取笑,荷華要麼面紅耳赤要麼惱羞成怒,讓扶蘇覺得十分有趣。但是今日她卻是完全不為所動,板著臉道,“算了,反正公子這樣,估計也不方便自己更衣,我就代勞了。”說完就直接上手開始扒扶蘇的衣裳。
扶蘇簡直目瞪口呆,荷華忽然變得這麼豪放,他忽然覺得有些難以適應。
不過他也知道,傷處雖然尷尬,但若是不好生處理,說不定反而會有問題。於是就沉默著,任由荷華動作了。
只是解開了他的上衣之後,荷華也跟著沉默了。
扶蘇背上看起來好好的,什麼都沒有,被自己撞到的地方倒是青了一塊,但是也並不嚴重。單從表面上,什麼都看不出來。
荷華猶豫了一下,伸手開始在他背上亂戳,打算試試到底是什麼地方的問題。
結果戳到腰上時,扶蘇“嘶”了一聲,露出了一個不知道是哭是笑的表情。
咳咳,人的腰上往往長滿了癢癢肉,就算是扶蘇也不例外。不過平時跟本沒有人敢碰他,他也就從來沒意識到這一點。這會兒被荷華一戳,沒有心猿意馬,反而是非常想笑。
只是這麼一笑,居然就牽動了不知道哪裡的傷處,劇烈的疼痛起來。
荷華呆了一下,才意識到扶蘇到底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