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點是就收個七、八文,眼下這個掌櫃的只收魚兒兄妹二人十文錢,已算是格外照顧了……
因此魚兒當下便一臉感激的謝道:“多謝大叔,待我們把下酒菜賣了,便把十文錢交給您。”
掌櫃的點了點頭表示可以,隨後善意的提醒了魚兒一句:“趕緊去吧,現下正是我店裡生意最好的時候,你們機靈些應該能賣出不少下酒菜。”
魚兒和楊六郎一聽這話自是立馬打起了精神來,同掌櫃的借了地方把籮筐放好後,一人便抱著一個小罐子、拿著一雙筷子,打算趕緊到客人多的地方兜售。
這楊六郎心裡掛記著要給掌櫃的十文錢,因此一把物事拿齊了就急著要上前兜售,魚兒見了連忙出聲將他喊住:“六哥你先等等!”
“怎麼了?咱還沒賣出一塊豆腐乳,就先欠了掌櫃的十文錢,眼下得抓緊時間去兜售豆腐乳才是!”楊六郎一臉著急的說道。
魚兒聞言沒好氣的白了楊六郎一眼,問道:“咱可有給這豆腐乳定下價錢?六哥可知咱這豆腐乳一份賣多少錢合適?這酒樓裡的小菜都是一份一份賣的,六哥可有算過我們這些豆腐乳一份放幾塊才不會虧本?”
“這……”
魚兒的話讓楊六郎一臉尷尬的伸手撓了撓後腦勺,撓了一會兒才訕訕的說道:“我一心想著趕緊把豆腐乳給賣了換錢,一時竟忘了思量定個什麼樣的價錢合適,我看阿妹你一臉鎮定、想必是已經有了好法子了吧?”
“六哥你跟著年師傅都快兩年了、怎就沒學精明些?賣物事前不先打聽、打聽行情就胡亂瞎賣,不虧本才怪!”這楊六郎將來是要做小本買賣生意的,因此魚兒便趁著這個機會給他上了一課、好讓他今後能吃一塹長一智。
這魚兒句句話都說在理上,楊六郎自知理虧、因此只能訕笑著討好魚兒:“是是是,我們阿妹說的對!那我現在就去打聽、打聽?”
“不用了,先前我已經仔細的打探過了,”魚兒說著眼神投到一個挎著籃子的經紀身上,指了指他的籃子說道:“那個經紀是賣香糖果子的,那香糖果子一份也就那麼一點,可那經紀一份就賣八文錢呢!”
“八文錢?這可不便宜啊!”
楊六郎先是暗暗的咂了咂舌,隨後伸著脖子掃了酒樓一眼、指著不遠處的另一個經紀說道:“瞧,那人剛剛賣了一份下酒吃食,我看她只收了客官五文錢,看來那個女經紀比那個賣香糖果子的男經紀實誠!”
魚兒順著楊六郎指的方向看去,看清楊六郎說的那個女經紀賣的是什麼物事後,氣得弓起手敲了楊六郎的腦袋一下:“六哥,你也不仔細瞧瞧那女經紀賣的是什麼物事,就認定她比別人實誠!那女經紀賣的是醬甘露子,能同那男經紀賣的香糖果子比嗎?”
魚兒跟著林貨郎打交道久了,早就知道這香糖果子和醬甘露子都是北宋有名的零嘴兒,是種男女老少都喜歡吃的物事,初始只京城才有賣這樣的香糖果子這種零嘴兒,近一、兩年才慢慢傳到南方來。
魚兒還知道所謂的“香糖果子”,就是將菖蒲、生薑、杏、梅、李子、紫蘇等切成絲,以糖蜜漬之而成,味道香香甜甜、吃起來還脆脆的,因此被稱作“香糖果子”。
而“醬甘露子”,則是一種形似蟲蛹、味甜似密甘的草本植物,這甘露子長在地下的根莖挖出來洗乾淨後能吃,也正是因為根莖味道甘甜而得名“甘露子”。
這甘露子雖然不但可以葷素煎炒做菜、醬漬後還能久藏,但它到底是野生挖來的物事,賣它之人最多費些心思去上山挖它,挖完回去醬漬後就能拿出來兜售。而香糖果子卻是實打實的需要多種物事才能製成,因此賣價自然要比甘露子貴些了。
楊六郎聽了魚兒的介紹後,有些犯難的問了句:“魚兒,原來這些吃食都是根據製作材料來定價的,那我們這個豆腐乳是用黃豆做成的,定多少錢合適?”
“我們的豆腐乳用的物事雖然不比甘露子金貴,但我們勝在醃製方法新奇、味道獨特,這樣的物事自是比香糖果子還要金貴些,”魚兒說到這兒蹙眉認真的斟酌了一番,最終說道:“六哥,既然那香糖果子賣八文錢一份,那我們這豆腐乳就賣十文錢一份!”
“十文錢?”
楊六郎一臉震驚的看向魚兒,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般、問道:“阿妹可是打算一份賣十文錢,但每份的份量足些?”
“不,咱一份就六小塊豆腐乳,六六大順也正好圖個吉利。”
魚兒這下徹底把楊六郎給嚇到了,只見他一臉緊張的把魚兒拉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