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好好兒將表小姐送回去罷,也好讓太太放心!”
鄭美玉滿臉通紅,委屈地看了徐俊英一眼,咬唇瞪住媚娘:把她說得像個腦袋燒壞了的傻子,自己幾時出門不帶著貼身丫頭?什麼時候做過讓姑母不放心的事情?剛才在客人面前盡力表現出來的大家閨秀、婉約淑女形象,被她幾句話毀滅殆盡!
瑞珠瑞寶忍住笑,齊齊對鄭美玉屈膝行禮:“表小姐,咱們走吧,大太太該擔心了!”
鄭美玉閉一閉眼,轉身往門外奔去,姿態卻也優雅曼妙。
媚娘揭茶壺看了看茶葉,笑對徐俊英說道:
“這是今年春茶,喝過一杯也罷了。夫君忘了麼?三奶奶孃家裡有個茶鋪子,進了新茶好茶總會送些來給她,前兒她讓紅葉送給我們一些上好的秋茶,味道甘醇,香氣清雅純正,今日正好拿來,夫君與二位故友一邊敘舊,一邊品評佳茗,定是更加愉悅歡暢!”
說話間,翠喜帶著橙兒蘋兒進來,捧了新的茶具茶葉,和四色茶果點心擺上桌,翠憐洗了手,泡茶分茶,寧如蘭送來的新秋茶果然是不常見到的珍品,沖泡之下,滿室清香,縈繞不散,吸一口茶香,沁人心脾,精神為之清爽,靈虛子禁不住讚歎說:
“如此好茶,唯有越州青雲山中出產的雲尖可與之相媲美!”
張靖雲點點頭:“此茶像是南嶽山中生長的雲霧茶,觀其品相,外形緊緻,捲曲秀麗,沖泡後色綠香濃、味甘醇厚,可與雲尖相提並論。”
徐俊英笑道:“你二人見多識廣,又慣會鑑賞佳品,果然真雅士。我卻是俗人一個,好便好,不好便不好,不會那麼多講究。”
靈虛子笑看媚娘一眼,說道:“少夫人才是雅人,近朱者赤,你也不必與我們謙虛什麼!”
媚娘忙擺手:“我哪裡知道什麼?深閨女子,孤陋寡聞,就說這茶,我都不多認得幾樣呢,怎及得張先生和道長?”
張靖雲微微一笑:“少夫人若不懂,我與靈虛子又怎敢說懂?我二人為尋奇方妙藥,時常四處雲遊,不過多走了些地方,多見識幾處風俗人情,領略到不同地域的飲食風味罷了!”
媚娘心裡一動,看著張靖雲:“張先生和靈虛子道長,去尋奇方妙藥?你二人是醫者麼?”
徐俊英說:“張先生是名動天下的神醫高徒,靈虛子道長的師父,道行高深,也是位懷有傳世醫術的奇人。”
媚娘聽了,忙欣喜地站起身,鄭重向二人行禮,說道:“請恕媚娘眼拙,竟不識得神醫,今日能遇見二位,真是太幸運了!”
張靖雲和靈虛子正喝茶,不及還禮,連連擺手,靈虛子道:“我二人未敢稱神醫,只與俊英多年好友……!”
徐俊英放下茶碗:“你二人倒受得她一禮,她病了這許久,你們雖然趕不及過來,靈虛子昔日給我的丹丸,張兄贈我的老人參,都給她用過……興許是這些,才使得她康復起來!”
媚娘看看徐俊英,又看看張靖雲和靈虛子,說道:“原來我吃過二位神醫的藥,難怪會好得這樣快!夫君給我的那些人參,是張先生所贈?如此該大禮拜謝才對!”
張靖雲淡然道:“少夫人不必客氣,那人參……不值什麼,不必放在心上!”
靈虛子說:“少夫人如今覺得身體與從前可有不同?”
媚娘眨了眨眼,說:“除了偶爾感覺有點頭暈,別的還好吧,那日醒來,就如同沉沉睡了一覺,身上未見有什麼不妥。”
“可否讓小道診一診脈?”
“好啊,有勞道長!”
媚娘不在意地應了一聲,忽又想到什麼,轉頭去瞄徐俊英,徐俊英說:
“診一診吧,也能知道是不是都好利索了。”
媚娘將手放到矮几上,翠喜忙把手裡的帕子折了幾折,給她墊著手,靈虛子分別把了左右手脈搏,和張靖雲交換了個眼神,點著頭說道:
“少夫人脈象均勻平穩,柔和有力,不浮不沉……是大好之徵。”
媚娘笑著收回手,俯首謝道:“全賴二位神醫,媚娘無以為報!”
靈虛子臉上浮上一絲笑意:“少夫人乃有福之人,並不關我二人的事——偶有頭暈,是因為那人參……此後可將人參切兩片盛於水盅,隔水蒸煮後飲用參湯,便沒事了!”
媚娘笑道:“原來如此,我卻只用開水沖泡參片喝。”
靈虛子說:“少夫人氣血執行通暢,平時留意膳食調養,那人參,就照小道說的方法,慢慢飲用,強身健體,護心養氣,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