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軒起身長揖孫兒聽祖母的話!這就別過祖母、叔父和兄長嫂嫂,帶幾位了!”
媚娘跟著三位姑娘站起身,說道我送你們到門口!”
走走松活一下筋骨,坐得人發傻了。
沒想到徐俊英也站起來,對老太太作揖道恆兒近日感了風寒,太太守護著多有勞累,孫兒也先帶媚娘看看!”
老太太忙揮揮手哎呀!今早兒誰跟我說了這事?倒忘記了!可憐見的,恆哥兒自來壯實,又由大太太看護,仍是傷了風,可知這春天的風雖暖和了,勢頭卻猛著呢。你們做父母的,留心陪護著些,等明日好了,帶他到我這兒來,有日子沒見著他了,好乖巧可人的孩子!”
不但讓徐俊英和媚娘快走,還把徐俊朗、白景玉也趕了你們也罷,兒每年春天都咳一場,記著給她多添衣裳,惟哥兒那裡,有二太太照看,她是個精細的,我也不多說了。慎哥兒會走路了,要看好,平日莫讓到院子裡吃著涼風,還有二姐兒,想來也沒罷?”
徐俊橋應了幾句,說慎哥兒一切都好,謝老祖宗掛念,徐俊庭今晚沒來,媚娘便替他說了:二姐兒很好,老祖宗不用擔心。
行禮告辭,和弟妹們話別,紛亂了一會,總算走出來了,又要帶上鄭美玉這個煩人精,媚娘轉頭見莊玉蘭看著徐俊英那不捨不甘的眼神,又忍不住玩起惡作劇來,笑對鄭美玉說道:
“玉表妹,昨夜你和英表哥砸核桃,吃得那麼高興,我只顧著抱恆兒,一顆都沒吃著,可還留有些罷?今晚你們倆再吃,給我幾顆,我也償償,到底有多好吃!”
莊玉蘭聽了,瞳孔一縮,盯住鄭美玉看,廊下不太明亮的燈籠光,照見她蒼白的臉上微顯薄怒。
鄭美玉,明明她莊玉蘭要先聘進來做新,說好了的,一切聽安排,一妻一妾同心協力,排擠媚娘,不讓她分了候爺的情……竟敢揹著和徐俊英如此親密!她腦子壞了麼,難道不想做良妾了?
鄭美玉縮到徐俊英身後,避開莊玉蘭的目光,她心裡苦不堪言,對媚娘恨得是牙齒髮癢:昨晚一高興吃了不少核桃,聽信媚孃的話,怕核桃生火,臉上會長皰痘,多喝了幾碗涼水下去,結果半夜肚子疼起來,起了好幾次,拉肚子拉得她腿軟,天亮後好不容易睡個安穩覺,莊玉蘭卻偏偏在今天使人來邀她到錦華堂一同繡嫁妝,託病不來,莊玉蘭卻不放過她,請了三次,只好來了,這一天就沒輕鬆過,表面上裝笑臉,身上卻難受得要命。
媚娘原先是真的存心要讓鄭美玉難受,見她沒事人一般,還以為她身體壯,腸胃好,或者根本就不上當,她要是鄭美玉這個隱情,不笑掉大牙才怪。
徐俊英對莊玉蘭說的好像永遠是那一句進去吧,外邊風大,仔細著涼!”
然後他做了一件事,讓媚娘感覺頭皮發麻——從翠思手上拿起披風抖了一下,披到媚娘身上,媚娘在他替繫上緞帶之前,輕輕從他手上掙脫開,一邊走下臺階,一邊繫上緞帶,對翠思埋怨道:
“今晚又不冷,拿這個來做?”
她直覺徐俊英是故意這麼做的,和復活當晚他給她披風一樣的目的,後來回過味了,他那是做為人看。今夜卻是為?大概與爭風吃醋的兩個表妹有關,但不管他想幹,媚娘就是覺得不自在,試想以秦媚孃的身份存在,就是大,莊玉蘭是二,鄭美玉是小妾,徐俊英身後護著小妾,對二表示溫存,之後又來照顧大……
這其中感受,怎一個惡寒說得清!
第一百一十章 安心
徐俊英卻沒有媚娘想的那麼複雜,他的用意其實很簡單,只是想以這個舉動讓莊玉蘭和鄭美玉看清楚:目前誰才是站在他身邊,可以名正言順接受他關照的人。
他怎聽不出媚娘在拿話捺拔兩個表妹,早已司空見慣,就當看小孩玩遊戲了。莊玉蘭和鄭美玉的表現讓他很奈,莊玉蘭的目光從咄咄逼人到忌妒幽怨,直把鄭美玉瞪得縮到他身後,還很自然地拉住他的衣袖,莊玉蘭看見,變得十分焦灼,也趕緊走,寸步不離跟在他身旁,兩個表妹如此貼近,媚娘卻離他有幾步遠。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鄭美玉倒也罷了,卻不明白老太太是教導莊玉蘭的,青梅竹馬如何?既然他答應了憑長輩作主,已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就不該一點不避嫌。印像中蘭表妹溫柔婉約,面帶羞澀,端莊優雅的深閨淑女作派,這時候反而如此沉不住氣。
未聘娶,先進門,這點不必論說,本就是自小在府中長大的。蘭表妹不該這麼急著出頭露面,完全以主子身份行事,錦華堂有她在,媚娘便總是推託不來,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