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第二、老孃第三的心性,在謝家又是說一不二的人物,骨子裡最是驕傲,平常就最不喜歡旁人用官家來壓制謝家,如今聽袁氏故意提起盛陽,心中更是不喜。
袁氏你什麼意思?是不是說我謝家連個會做藥膳的廚娘都沒有?還要巴巴的去求到盛家?
明明想討好卻反而被人厭棄,袁氏絕逼是個悲劇。而最讓人悲哀的是,她一句話得罪了謝嘉樹祖孫兩個,卻猶不自知,還笑容滿面的跟老祖宗討論晚上的食譜。
老祖宗耐著性子,淡淡的說了幾樣想吃的吃食,袁氏開開心心的下去安排了。
“……”
望著袁氏歡脫的背影,老祖宗和謝嘉樹很是無語。
小洪氏卻看得很是過癮,嘖嘖,虐這樣戰鬥力為負五的渣渣,真心沒壓力呀。
不過,她的計劃卻還要照常進行,偷眼看了看抿著嘴跟孫兒說話的老祖宗,小洪氏心說話:對不住了,老祖宗,為了我的計劃,您老只能再病上一病了。
屋裡這三個人的心思,袁氏並不知道,她只知道要藉著‘侍疾’一事好好表現,她的身體已經調養得差不多了,也該給向意生個弟弟了。
想到懷孕、生子,袁氏的心裡就跟揣著塊熱炭一樣,燒得她神采奕奕的,哪怕是做些服侍人的活計也忙得不亦樂乎。
然而,有付出未必有收穫,袁氏在延壽堂的這三天時間裡,照顧老祖宗簡直比照顧自己的親孃還要盡心,端茶喂藥、淨面擦手、榻前守夜,無一不是親力親為,結果老祖宗的病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愈發加重起來。
原本老祖宗還能像往常一樣吃飯、睡覺,現在變得竟連床榻都起不來了。
望著比前幾日病弱了不知多少倍的老祖宗,袁氏滿心冤枉:她明明都在好好照看老祖宗,吃的也是馮老太醫給開得藥,這病怎麼不見好反倒加重了呢?!
偏謝嘉樹和謝向榮什麼都不說,就那麼沉著臉坐著,袁氏想喊冤都沒有機會,只能噙著兩包淚,委委屈屈的站在角落裡,默默的圍觀那位道法精湛的‘老神仙’給老祖宗施法。
老神仙舞弄了半天,頭上都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好半天才收了勢,氣息微喘的說道:“老人家是勞神太過,傷了元氣,需要進補呀……”
說著,老神仙給開了個調理的方子。
謝嘉樹拿過那方子仔細看了看,其中所需的藥材都是補血益氣的,並沒有什麼相沖、相剋的地方。唯有這藥引,有些為難,因為老神仙要求,必須以純陰之體的血肉入藥,方能發揮藥效。
小洪氏聽了老神仙的話,沒有猶豫,立刻報上自己的生辰八字,別說,她還真是少見的陰月陰日陰時生的純陰之體,完全符合藥引的條件。
“……所以,母親便割了手臂上的肉給老祖宗做藥引?”
謝向晚聽了謝向榮的轉述,沉默良久,心中卻警鈴大振:對自己都這麼狠,小洪氏絕對不是凡人啊,自己真是小瞧這位繼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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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各顯神通
謝向榮用力點點頭,這是他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事,絕對是實況轉播,沒有半分虛假。
“……好狠!”
謝向晚沉默良久,才幽幽的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敬佩:一個人對別人狠算不了什麼,但對自己都能下得了手,那才是真正的厲害。
“是呀,確實夠狠,”
謝向榮應和了一句,旋即又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謝向晚打斷他的話,略帶嘲諷的說道:“重點是二太太對長輩純孝,為了救治病弱的祖母,甘願割肉入藥,端得是孝順已極,本朝列女傳約莫能有她十幾個字的記載呢,呵呵~”
謝向晚知道兄長的擔心,那個狗屁老神仙說什麼來著,哦,對了,是用‘純陰之體’的血肉做藥引。
小洪氏因是陰月陰日陰時生人,所以附和條件。
然而謝家還有一個比她更正宗的純陰之體呢。不是旁人,正是謝向晚,她可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出呢。
在古代,女子的生辰八字是極隱秘的事情,除了極親近的人,外人根本無從得知。而老祖宗便是知道謝向晚準確生辰的親人之一。
現在老祖宗病著,估計想不起來,待她康復了,有精力胡思亂想了,便會發現不對勁:家裡明明有個更符合條件的曾孫女兒,結果卻讓小洪氏‘犧牲’了,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是謝向晚怕疼、不肯為老祖宗‘盡孝’?還是旁的?